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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之事都十分關注,很有興趣,更說明問題的是真智暴露後竟想引我去孫天師面前招供,其目的無非是想借孫天師之勢來壓服我。倘若孫天師不知內情,不直接參與邪惡行徑,真智他這瞞猶恐不及,如何敢去孫天師面前供認罪行?偏偏孫天師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一把將他從平臺上推下樓底摔得粉身碎骨。”
“如果說真智粉身碎骨是咎由自取,禍由自得,那麼孫天師的粉身碎骨正可說是‘自作孽,不可活’。道教的教義雖是一派胡言,但王鏡那地宮壁上鐫刻著的兩句箴訓:‘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倒是頗有些道理的。”
狄公、陶甘將摩摩鬆了縛,並將孫天師一人害死五條人命之事與他細說了一遍。
摩摩急問:“那賊囚如今在哪裡?待我一劍結果了他,為俺妹子報仇!”
狄公道:“惡貫滿盈,他已墮下了阿鼻地獄,再也不能在人間為非作歹了。”
摩摩猶怏怏然,只恨未能親良手刃這萬惡賊囚。
狄公對陶甘說:“你此刻就去將道清叫來,告訴他孫天師已不慎墮樓而死,趕快召集眾道人安排祭煉,鋪陳法事,追薦、超度真智和孫天師的亡靈。我回漢源便起草奏章文字,分付刑部。禮部和京兆尹正衙大堂、將這朝雲觀裡發生之事詳申上司,並隨後派衙卒來此地,撤毀閻羅十殿,嚴令從今而後不許觀中蓄收或居留黃冠道姑,以杜絕邪淫,鼎新宮規。”
陶首領命又去找道清真人。宣示狄公意旨。
狄公蹣跚著步子,走回自己的房間。這時他才感到頭暈目眩,全身乏力,眼睛痠痛得幾乎張不開了。
金色的晨曦從窗戶中透來,照在狄公蒼白憔悴的臉上。——一夜之間,彷彿過了十年。
狄公回到房間,三位夫人早已起身,正在塗脂抹粉,梳妝打扮。
狄夫人道:“老爺遊蕩了整一夜、總算想到回來了。你看,太陽都老高了。”
狄公笑道:“你們都準備好了?馬伕也許已等在山外了。”
狄夫人道:“真象是做了一場夢,昨夜風狂雨急,雷電交加,此刻竟已是這般風和日麗,千山明媚。想來,今天的旅程必是十分愉快。”
狄公不由輕輕自語:“真像是做了一場夢。”
(全文完)
第一章
話說狄公調任濮陽任刺史的第一天,匆匆安頓了行囊眷屬,便趕來內衙查收刑獄案卷;披閱功、倉、戶、兵、法、士六曹的文牘簿冊。前任馮刺史遺留下一堆未完的公務,等待狄公善後便宜。狄公秉性慎肅,律己謹嚴,事無鉅細,皆必躬親。又不敢草率處置,故吩咐參軍洪亮陪侍著,遇有疑難,一同計議。
夜已深沉,譙樓早起了更,書案上銅燭臺的燭火照映在狄公蒼白憔悴的面頰上。洪參軍憂慮地望了狄公一眼,擔心狄公積勞成疾,把個身子毀壞了。洪亮原是狄公的老家人,服侍狄公長大成人。狄公科場高中,外放為官,便一直跟隨狄公左右,為狄公出謀畫策。如今的正式官銜為州衙的錄事參軍事,衙裡上下都喚作洪參軍。洪亮對狄公盡忠竭智,悉心服侍,寒暖飲食事事掛心。狄公待之也如父執一般,十分的敬重。
狄公命侍候在書齋門外的老書吏將一應文牘、案卷、簿冊全數搬去館庫妥善存放,並委派專人監管。回頭笑著對洪參軍說:“我見這濮陽山阜峻秀,川澤廣遠。城市裡人煙輳集,車馬駢馳,店肆林立,買賣興隆。可見物產豐饒,百姓富足。那簿冊上記載這裡一向旱澇不作,歲歲五穀豐登,魚米果鮮,應時而出。且有運河漕運之利,南商北賈,奔走闐咽,端的是個富饒之州。算來也應是我託天洪福,只不知富庶如斯,其民風如何?孔子說,庶之然後教之,這乃是敦敷王教,專擅一方的州官治牧之道啊。”
洪參軍面露喜色說道:“老爺,我粗粗翻閱了這裡的刑獄案卷,見這濮陽盜賊斂跡,奸宄潛蹤,犯科作奸者寥寥,可見民風淳厚。多虧了前任馮老爺兢兢業業,把若大一個州府治理得井井有秩。”
狄公問道:“馮相公他已具結了所有的刑獄案件?”
洪參軍答:“迄今只有一件姦汙殺人案尚未最後裁決。不過,正犯已經拿獲。馮老爺初審已畢,人證俱在,哪可抵賴?明日老爺再細細一看那案卷便可明白。”
狄公皺眉道:“洪亮,你不妨就將那案子本末講來與我聽聽,正可解悶破寂。”
洪參軍聳了聳肩:“老爺,那是一件十分簡單的案子。肉鋪肖掌櫃的女兒在閨房中被人姦汙後殺害。她原有一個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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