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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士,你隨我最久,我們之間,無話不可說,以你的意見,我當立誰為太子?”
“陛下對儲位躊躇未決,是否擔心他日相爭?”
李隆基點點頭說:“就是為此!”
“陛下為皇以來,天下昇平,諸王無一干與政務兵事,立賢立功,無從說起,唯有依照傳統方法,立儲以長,誰敢復爭!”高力士莊肅地說出。
李隆基稍思,終於笑著點頭。
在中華大國的歷史上,第一繼承權是長子,從皇帝家至平民家,都是如此的,但這一傳宗的法則,還有嫡庶之分,母親的身份,有時可以影響及兒子的地位。倘若妻妾先產兒子,正妻後生兒子,那末,正妻之子就會做嫡子而為承繼人。現在,開元皇帝的兒子中,以慶王李琮的年紀最大,但李琮的母親出身低,又早死,而且無寵,李琮便被剔出繼承人之外。
慶王李琮本人也明白,決不會爭的。李隆基的老奴高力士自然明白,他說的立場,當然不是指慶王,指的是忠王李璵。李璵的生母楊氏,系出名門,為女皇帝舅家,太尉楊知慶的女兒。她嫁李隆基為側室,生李璵。後來李隆基當太子,為良娣,隨後為皇,得妃號。李璵幼年由廢后王氏扶育、楊妃早故,但她的身份,使李璵成了有第一繼承權的長子。
高力士一句話,決定了大唐皇位繼承人。
李隆基很慎重地命宮廷史官記錄下自己和高力士有關立嗣的談話。
外廷大臣,無人知道這一決定,皇帝也不再與人商量,這是五月盡時,離開故太子李瑛之死,已有十三個月。
六月初,皇帝的大詔令釋出了——忠王李璵為太子。
這是突如其來的,大詔令宣佈時,壽王李瑁並未在朝,他是在壽王邸中接獲報告的。
他的太子夢破碎了!
他對本身安全,也感到了嚴重的威脅。然而,這是現實!
聞訊之後,李瑁呆若木雞。
楊玉環在室內,聞訊出來看丈夫。
李瑁望著妻子而流下酸淚。他說:“從今之後,我的日子會極難過了。”
楊玉環泫然與丈夫相對,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丈夫,此刻,她發現自己的丈夫極為柔弱。
每一個女人的心理上都有著母性,此時,對著柔弱的丈夫,她的母性抬頭,她似摟住孩子地摟抱了丈夫——現在的楊玉環又已大腹了,她嫌惡生孩子,但是,她的第二個孩子,會在不久之後誕生。
不久,壽王府的長史告進,楊玉環只得離開了丈夫。長史請壽王殿下準備著,到忠王府去道賀。
對壽王,這自然是最難堪的事,但是,他又只能強作歡笑而去。
開元二十六年七月二日,開元皇帝舉行了立太子的大典,公佈“冊皇太子赦”,大赦天下。
李璵在這天移居東宮,正式成了皇太子。
壽王,一度是諸王中最受注意的人物,如今,太子的地位已定,壽王好象自雲端掉了下來。人們很少提到他了;他的姊夫楊洄,為了避嫌,不再和他私下往來,甚至,連他的姊姊咸宜公主也要設法迴避。
那不是他們無情,而是皇家現實的殘酷,每人都要竭盡所能保護自己。
壽王李瑁努力鎮懾,使自己和平時一樣,他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看出自己的失望或者頹喪相,連府中的僕婢也在內,如果有人安排了圈套,任何細微的事故,即使由僕婢密告,也會構成罪狀的。
只有和妻子在一起,他才可以稍微舒洩自己的情操,但是,楊玉環的第二胎,在中期以後胎氣不好,時常嘔吐,也許這純然是生理上的,也許這由於心情上的。她為丈夫的處境而擔憂,因而影響了心情。
壽王府的表面如常,但實際有似愁雲籠罩。
七月、八月,壽王除了循例在規定的日子上朝和兄弟們入覲外,他不曾被父皇單獨召見。從前,母親在世之時,壽王以母親之故,得以時常入宮,如今,他與其他的皇子一樣,只有在規定的日子才能見著父皇。
九月初,楊玉環誕生了第二個孩子,又是男孩。
當她懷有第一個孩子時,武惠妃曾派保姆舊婢到媳婦處,這些人一直留在壽王府邸沒有走,現在,她們服侍壽王妃產下第二個男孩。
人雖如昔,但宮廷內失去了武惠妃,那也等於說壽王失去了宮廷特權。第一個孩子誕生時,由武惠妃申報,皇帝為孫兒賜名。如今,壽王妃誕生次子,只能依常例而向宮廷奏報。
半個月後,大唐皇帝在早朝之後召見了壽王——那是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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