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部分(第2/4 頁)
你猜馬援怎麼回答的?
老人家說了一句特牛的話:“我乃松父友也。雖貴,何得失其序乎?”
馬援的意思就是說,我是梁統的老朋友。梁松儘管富貴了,可不能亂了這個輩份資格的秩序。顯然,在馬援的眼裡,政治江湖,就是排資論輩的江湖。管你什麼青年俊傑,你就算飛到天上去了,也得下來向我老前輩嗑頭。我領不領你的情,那是我的事。
說的也沒錯。不給別人面子,那是你的事。問題是,梁松沒有得到面子,卻是他的事。那次會面以後,梁松算是跟馬援結下樑子了。
儘管是樑子,但還不是什麼深仇大恨,還沒有達到要上綱上線的地步。但是,一個意外的事件,打破了梁松對馬援的幻想,就此恨到骨子裡頭去了。
事情是這樣的,馬援有兩個侄子,一個叫馬嚴,一個叫馬敦。倆人呢,讀書讀多了,自然就染上了文人習氣。這也是所有文人老毛病了,吃飽喝足,就喜歡議事品人,拿政治開涮。
馬援就給倆人寫了一封信,大約的意思說是勸告他們,做人要規矩點,不要像個多嘴婆,到處說人家長短,更不要隨意滲合政治。馬援為了加強他的說服性,就舉了兩個例子。說,做人像龍述那樣,廉潔奉公,又特會做人。你們不要學杜保,學不來的,如果學不好,反而畫虎不成反類犬,墮落成輕浮弟子了。
龍述,山都縣(湖北省谷城縣東南)縣長;杜保,越騎司馬,為人豪俠仗義。長眼的都看得出來,倆人都是好樣的,馬援認為學習杜保難度要大些,沒有要貶他的意思。可是呢,有人不知從何渠道,得到馬援這信,大作起文章來。
杜保大俠很不幸,他碰上了個文妖。所謂文妖,即可雞蛋裡挑骨頭,借筆殺人。此個文妖,無名無姓,不可考。但他功夫十分了得,他看了馬援的信後,斷章取義,告了杜保一狀。
狀詞寫得很荒謬:杜保行為輕浮,連馬援給侄女子寫信,都建議不要跟他來往。這還不是最猛的,狀詞後面還附帶一句特具殺傷力的話:杜保如此,竇固和梁松兩位附馬爺,竟然跟他還打得火熱呢,簡直壞透了國家風氣啊。
整了一個,還捎上了兩條大魚,這個狀告得也夠狠猛的。既然是文妖,自然有妖道。很快的,狀詞就飛進了洛陽,猶如炸彈般的,落在了劉秀的案頭。
劉秀一看,怒了,立即把兩位乘龍快婿召來訓話。竇固和梁松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倆人都很聰明,不爭辯,只嗑頭認錯。劉秀罵完了,氣也順了,就放他們回去了。
我彷彿聽見,梁松在夜裡咬牙切齒的聲音。他和馬援的交往,可謂是走到盡頭。
梁松堅信,這無名狀,貌似整杜保來的,實是奔他和竇固來的。漢朝這麼大,敢跟太子黨過不去的人,除了馬援,還有哪個敢放氣?所以,梁松又斷定:整個事件,馬援是幕後推手。
有仇不報,非君子。何況,姓梁的和姓竇的倆年青,還不是什麼君子。馬援,已經到了危險的時候了。
四、悲傷的政治遊戲
政治是個什麼玩藝?沒人搞得清楚。它可能是理性的一部分,也可能是感性的一部分,更可能是利益較量的結果,更更可能是衝動魔鬼惹的禍。
連政治都搞不清楚,更就搞不清楚人了。或許有人會說,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別憑那幾個僵硬的政治原理,就能推斷出劉秀要斬殺馬援,那不是亂來嗎?
我不想亂來。劉秀是軍事天才,如果說,好馬也有失蹄的時候,不能說他批准了馬援進攻方案,就能證明他是故意下套,準備拿馬援開刀的。如此反駁,好像也沒錯。劉秀不是神仙,他怎麼知道馬援選的路線就不好呢?
擱下這個不管,我們再看下面這個,或許你就知道,劉秀對馬援的恨,簡直是恨到鋼刀上了。
劉秀獲知馬援在前線失利後,非但有所同情,出臺什麼救援方略。他第一個任務,就是派人拿馬援問罪。他猜他派誰去了?竟然是他的乘龍快婿梁松。梁松跟馬援的關係如何,相信劉秀是知道的。可劉秀竟然派馬援的仇人梁松,代表政府去調查馬援,事情不明擺著嗎?他就是要置馬援以死地。
我相信,當劉秀任命梁松為使者,前往前線調查馬援時,姓梁的心是多麼的快樂。就像魚兒匯入了大海,就像鳥兒飛上了藍天,就像老虎奔進了森林。記恨是一種痛苦煎熬,復仇是一種能量釋放。可梁松沒想到,他到前線後,仇可是報了,卻挺無趣的。
因為,馬援沒有死在他手上,而是倒在上重病床上。當他看到馬援時,老人家已經提前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