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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這世上,大家都不容易,嚇唬嚇唬就可以了,殺什麼人呢?我想,這應該是劉驁的心裡話。
基於以上治世理念,劉驁決定放淳于長一馬。他下了一道詔令,將淳于長免職,遣送回封國定陵。
所謂官場就像是娛樂圈。圈裡人認為,那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業,然而在我看來,卻是充滿了無限娛樂的圈子。在娛樂圈裡,你很難看到紅了一輩子不出緋聞的人;在官場,你也很難找出紅了一輩子,都不出事的人。
在競爭日益劇烈的娛樂圈,明星新陳代謝的週期,越來越緊迫。往往都是你紅三年,我紅三年,最後不是淚散舞臺,就是血祭刑場。
想當好明星,還必須碰上個好導演。如果碰上了好導演,演砸了,大不了不玩了,找個地方渡假去。說不定哪天缺角了,還可以再殺回來。但是,碰上個脾氣衝的導演,如果演砸了,就不僅僅是走人的問題了。他甚至可以一竿把你打翻在地,還要踩上兩腳,讓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在漢朝,好演員最難混的生涯,可能就是漢武大帝劉徹時代。在劉徹導演漢朝政治時代,多優秀的演員,都無法逃過被他否定的命運。
如果漢武時代那幫老演員,知道劉驁是怎麼當導演的,估計他們都恨生不逢時了。說真的,在劉驁及他老爹這兩個時代,做個官場演員,實在太幸福了。所有的幸福感,只來自一個原因——好混,實在太好混了。
以上一話是否屬實,相信淳于長最有發言權。陪著劉驁玩了這麼多年,劉驁說你不好玩,不跟你玩了,他竟然還能全身而退,實在太奇蹟了。
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淳于長儘管要離開長安了,但是看上去,似乎沒半點失落感。收拾了該收拾的,然後就準備回封國了。
這回,淳于長是大搬家,所以有些東西必須搬走,比如金銀珠寶;不過有些東西似乎搬走也沒用,丟了挺可惜的。比如,淳于長經常出入的儀仗隊車輛馬匹。
在漢朝,什麼級別官員,享受什麼級別儀仗隊,那都是有規定的。淳于長被罷官,這一切當然統統被取消。於是,有人就對淳于長說,反正這些東西你又不能帶走,不如給我用吧。
說這話的人,名喚王融,是個陌生人。但是淳于長並不陌生,因為王融的父親就是王立。為什麼偏偏是他?淳于長一拍腦袋,心裡暗暗地叫道,完了,麻煩來了。
淳于長很愛錢,愛到骨子裡的那種。他可知道,王立比他還愛錢,為了錢他甚至還可以搞黑社會,企圖倒賣國家土地。從某種意義上說,倆人天生一路貨色。可問題就在於,他們倆莫名其妙的鬧翻了。
王立因為倒賣國家土地出事,就一直懷疑是淳于在背後搞的鬼。自從那時,倆人就是水火不容。現在輪到淳于長出事了,那王立還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安全離開?
王融來索要寶馬好車,這不是一件小事。說不好聽,就是變相勒索。他今天能勒索你,誰能保證他明天不能做更出格的事?
這時,淳于長終於認識到,必須處理好和王立的關係,不然就全身走出長安城。可是遇事臨時抱佛腳,管用嗎?何況王立那隻腳,還不是佛腳,而是一隻充滿邪氣的腳。
事實上,對淳于長來說,搞定王立,根本就不是問題。所謂邪正不兩立,他和王立不是邪正的問題,所以不是外部矛盾。說得不好聽,他們是邪惡勢力內部兄弟不和的矛盾。要解決這個問題,不要道德,不須正義,只要一件東西就可以了。
這個東西就是——錢。
王立很愛錢,淳于長有的是錢。錢是糖衣炮彈,打在王立身上,那是絕對管用的。一想到這裡,淳于長很得意地邪門地笑了。
五、意外的政治事故
或許王立就是想,淳于長倒了,不如黑他一把,不刮他一層油出來,都別想走人。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淳于長面對他的黑手,沒做出刺激性自衛,反而將一臉笑臉遞到他面前。
淳于長對王融說:“我的車,馬,就送你了。還有,我這裡還有些珠寶,順便幫我轉交你老爹,替他向他老人家問好。”
不出淳于長所料,王立收到他的錢後,牙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他彷彿換了個人,擺出了替淳于長鳴不平的姿勢。於是乎,他以火急速度,向劉驁上了封奏書。
王立是這樣說的:“陛下既託文以皇太后故,誠不可更有它計。”這話的意思是,陛下既然在詔書中說因皇太后的緣故不加罪淳于長,就實在不應該再有其他懲罰。
接觸過官場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