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第2/4 頁)
政治資本。如果賈誼在地下有知,我想,他的心情應該是悲哀的。
首先,賈誼的研究成果,被主父偃剽竊了;其次,賈誼的出發點是為國家,主父偃的出發點,卻是值得懷疑的。總之,主父偃不是一個高尚的人。
事實上,主父偃就不想做一個高尚的政客。高尚有什麼好處呢?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古今以來,此話已成官場鐵律。
主父偃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他整死燕王劉定國後,其他的諸侯國,甚至是大臣都領教了他的政治黑手。於是,許多人怕他,紛紛攜帶黃金和乾貨賄賂主父偃。主父偃也不客氣,來者不拒,通通吃下。
有人警告主父偃,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夜路走多了,總有遇見鬼的時候;黑貨收多了,難道就不怕有朝一天被人捅破嗎?
你猜人家主父偃是怎麼回答的?他竟然理直氣壯地拍著胸脯,說道:
我怕個球呀。我遊學四十年來,父母不肯不把我當兒子,兄弟不肯收留我,諸侯賓客排斥我。四十年困頓,猶如一場惡夢。我活著,就是為了追求富貴而活;得不到富貴,就算死在富貴刀上,也算得了。反正是,老子只有一條老命,橫幹豎幹,天打雷劈都不怕了。
這就是真實的主父偃:人不為我,我不為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當然,主父偃人生那筆爛帳還沒算完。下一個目標,主父偃瞄住了齊國。
齊國是主父偃的故鄉。這是一個讓他一想起,就不由揪心的地方。在那裡,有兩撥人,似乎從主父偃一出生就不把他人看。首先是父母,及兄弟;其次就是賓客。
主父偃到底為何被眾人厭棄?是因為他長得對不起觀眾?還是因為他道德上有問題?好像也沒人說他長得醜,更沒人說得品質有問題。這就奇怪了。
事實上,只要將主父偃和縱橫家大師蘇秦比較,竟然發現其中的隱密。蘇秦初學縱橫學,家裡的,無論是父母,以及妻子,都以為他不務正業,得了神經病。果然,這個神經病第一次出山就碰壁,灰溜溜地回家時,從此更沒人理睬他。
家人斷定他是神經病,原因就是於,他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這些習慣了貧窮,並且準備世世代代貧窮下去的農民,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定勢思維:我窮,所以我存在;我存在,所以我窮。
因為我窮,所以我甘心當一個農民;或者說,因為我是一個農民,所以甘心貧窮一輩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一旦超出此思維定勢範圍的人,不是神經病,那肯定是腦袋進水。
偏偏是,蘇秦不是這樣的人。他卻一反常態,說:因為我窮,所以我要奮鬥。於是,奮鬥不息的蘇秦被人當成了異類。然而,當蘇秦再次出山,掛六國相印歸來時,全家人就像明星一樣捧著他。那時,蘇秦不禁對著家人說道:既然如此,何必當初?
可是,蘇秦的嫂子一句話,就道出了人性的秘密:你窮的時候,我們欺負你是應該的,誰叫你窮了,還不務正業呢。你發達的時候,我們被你欺負是應該的。誰叫你是有錢人呢。古往今來,從此如此。
就是這麼一句話,搞得蘇秦只好搖頭,大叫世態炎涼。同時,也道出了主父偃的心理困惑。一個主張個人奮鬥的人,在一個安守本份的思想世界裡,就像一個健康的人,走在了神經病醫院裡,被病人共指為神經病。
就是這樣,曾經苦悶的主父偃,就成了曾經的蘇秦的翻版。不過,主父偃沒有掛六國相印,但是憑他的能力和人氣,掛一國相印,似乎不是不可能的。只要相印在手,回到齊國,相信家裡那幫人,也會像當年蘇秦家人捧星星月亮一樣的捧著他。
主父偃之所以有信心搞定一國相印,是因為他抓到了齊王的尾巴。只要他將這條尾巴抖出來,劉徹肯定要給他好處。當然,主父偃也可以不抖,甚至不掛齊國相印,前提是齊王必須給他好處。
齊王是個大地主,叫他主動給主父偃好處,似乎不太可能。於是,主父偃只能親自開口索賄了。
沒想到的是,主父偃不是想索黃金,而是想和齊王結個親家。他的如意算盤,是希望齊王娶他女兒,這樣一裡一外,互相照應,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當主父偃託人向齊王提親後,馬上遭到一個女人的否定。這個女人,竟然是齊王劉次昌的母親紀太后。
紀太后不接受主父偃提親,自有她的想法。本來,劉次昌已經有一個王后,此王后就是紀太后弟弟的女兒。可奇怪的是,劉次昌卻偏不喜歡老母給他配的這位王后。既然不喜歡紀家女兒,一旦兒子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