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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說,真的勇士,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司馬遷,他以慘淡人生,譜寫了一曲悲壯之歌。魯迅將他這首歌稱之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這首歌的名字就叫———《史記》
六、為了告別的悲傷
司馬遷以無畏的身軀捍衛了別人,更捍衛了他的尊嚴和無上的驕傲。這種捍耳,蕩氣迴腸,天地動容。兩千年之後,彷彿還響徹環宇,震盪我的心靈。
司馬遷的掙扎和反抗,全都被他寫在那篇著名的《報任安書》裡。在那篇著名的讓鬼神落淚的文章裡,司馬遷道出了內心的隱密。這個隱密,就是他沒有閉遵守政治遊戲規則,以至於落下一個人生暗淡無光的下場。
請注意,司馬遷沒有遵守,並非不懂政治。我強烈的認為,他研究歷史,究天地人文,比誰都深懂政治的密碼。因為懂得,所以他心中多年以來都蘊藏著一股氣。正是這股氣,讓中華民族綿延千年,屹立世界。這股氣,就叫正氣!
司馬遷在《報任安書》裡說,他和李陵不過是泛泛之交,倆人平時都是各忙各的,沒有一起喝過酒,沒有一起言過情,更沒有一起把過歡。他之所以替李陵申辯,純粹是為了說一句公道話。因為公道話,忍辱負重,受盡天下之悲涼,是可敬,還是可悲?
我想,在那一刻,孤獨的司馬遷肯定覺悟到一個道理:劉徹暫時沒有讀懂他,將來有一天肯定讀懂他;就算劉徹讀不懂他,多年以後,甚至千年之後,肯定有人替他感到驕傲。
事實證明,劉徹辦了司馬遷後,他已經後悔了。劉徹之所以後悔,是因為他突然覺察到,李陵真的是無辜的。劉徹之所以想到李陵無辜,是因為他終於知道,他被那個強弩將軍路博德騙了。
當時李陵出塞的時候,本來我是派強弩將軍迎軍的,沒想到準備下詔時,竟然被老鬼路博德忽悠,我真不應該錯怪李陵啊。
這是劉徹發自內心愧疚的話。為了贖疚,他將李陵部下逃亡歸來計程車兵,通通勞賜。透過那幽暗的歷史遂道,我彷彿看見,劉徹臉上掛著一張蒼涼無奈的表情。是的,他應該有所懺悔,為了李陵和司馬遷那兩個無辜的倒黴蛋。
事實上,劉徹不僅是懺悔,他還準備報復了。報復誰?匈奴。所有恥辱,似乎都來自匈奴。前有趙破奴陷沒匈奴,已經忍了,今天李陵一軍又被打殘,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天漢四年,即公元前97年。劉徹動手了。
此次出征匈奴,主將仍然是那個混世魔王李廣利。為了將李廣利這塊爛泥扶上牆,劉徹連老本都搬出來了。首先,向全國動員徵兵,七種身份的人,必入遠征軍。
這七種人分別如下:犯罪小吏,一也;逃亡囚犯,二也;上門女婿,三也;商人,四也;有過犯罪前科被記錄在案的人,五也;父母有犯罪前科被記錄在案的,六也;祖父母有犯罪前科被記錄在案的,七也。
除了以上強制編入行伍的,還有所謂志願軍。湊合起來,總共有二十一萬。這二十一萬人,分配名額如下:李廣利騎兵六萬,步兵七萬;強弩將軍路博德得騎兵萬餘人,跟隨李廣利。老油條路博德忽修劉徹,害李陵孤軍出征失利。他沒被砍頭,還照當將軍,真是人才難得啊。遊擊將軍韓說,得三萬步兵;公孫敖將軍得騎兵萬餘,步兵三萬。
李廣利從朔方郡(今內蒙古杭錦旗北黃河南岸)出發;韓說從五原郡(今內蒙古包頭市)出發;公孫敖從雁門郡(今山西省右玉縣)出發。
以上三支部隊,李廣利打主攻,重點對付匈奴單于本部;韓說側攻,重點掃描匈奴潛伏軍;公孫敖打次主攻,重點對付左賢王。除此之外,劉徹還特別對公孫敖交待了一個任務。
這個任務就是,迎李陵歸漢。
我認為,打仗如踢球,要打先看腳。以上三支部隊將領,除了那個遊擊將軍韓說讓我們陌生外,李廣利和公孫敖,他們的腳如何,我們大致是知道的。李廣利就是地道的香港腳,腳法奇臭無比。
公孫敖呢,我也不想損他了。如果不是衛青,估計他今天連混的機會都沒了。打了這麼多年仗,我除了對他當年率數名兄弟,救出衛青,略表敬意外。後來的軍事生涯,他總是讓我嗅之以鼻。
劉徹組織了這麼一支遠征軍出擊匈奴,只能說,漢朝真的無人了。沒人還得打呀。軍隊都動了,就算不打也得裝裝樣子呀。
果然,李廣利還是裝樣子的。匈奴單于聞知漢軍遠道撲來,緊急搬家。一下子就搬到了土拉河南岸,並且陳十萬大軍等待李廣利。不久,李廣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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