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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的汗水,終於磨完了最後一把菜刀。這時阿牛快步進來,因為慌張,腦後掛著的那根大黑辮子,掛在了門栓上,人險些摔了一跤。小夏嘻嘻一笑,說,阿牛姑娘,你的辮子礙事,不如我一刀幫你剁了,留短髮多好,彩兒小姐就是短髮,短頭髮好看呀。小夏說著話,舉起手上的菜刀,就要朝著阿牛去。阿牛尖聲叫起來,調轉身便往門外跑出去。小夏一看阿牛跑了,心裡就樂了,提著刀追出門去。
小夏追到門外,看到院子裡幾十名警戒的日本憲兵,一時驚愣住了。日本憲兵見到小夏手上提著的那把砍骨頭專用的大菜刀,呼啦啦地全都端起槍來,子彈推上膛,朝著這邊的小夏。
這麼多穿黃衣服戴鋼盔舉著槍的日本人,陽光下,他們槍口上的刺刀白亮白亮,十分地搶眼,小夏似乎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只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小夏嚇傻了,眼前一陣陣發黑,他一把扔掉手中的菜刀,雙手抱著腦袋,像只驚恐不安的老鼠,拔腿就跑。他專往沒有人的地方跑,往牆角落跑,跌倒了好幾次,爬起來還跑,最終摔了個大跟頭,臉朝下,屁股朝天,全身亂抖動,嗓門裡發出嗚嗚哇哇奇怪的聲音。
那些日本憲兵,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傢俱商行店鋪的後門,唐爺和餘炎寶陪著井川少將和京野先生夫妻出來,他們看到了大院裡發生的情景。
井川微怔一下,餘炎寶驚慌的樣子,趕緊說話了。井川少將,這個人是我岳父的徒弟,腦子有點毛病,大概是給嚇著了。井川溫和地說,是嗎?既然這樣,那就得抓緊時間找醫生看看呀!餘秘書。餘炎寶彎著腰回話,是,是是,我們這就去請大夫。
唐爺步履踉蹌地往小夏那邊走去。
而另一邊,彩兒和阿牛已經跑到了小夏的身邊來。彩兒去地上扶住小夏,問他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小夏的嘴巴幾乎啃著地皮,沙啞地哭叫,滿臉都是淚水,身體如抽風似的兩邊搖擺。
突然間,小夏的身體僵硬地躺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暈厥過去。
唐爺趕過來,驚愕地看著小夏!
小夏直挺挺地仰面躺在床上,面色青紫。
蘭兒學過醫,她分析說,小夏突然發生這樣的病情,因歸於兩次事故,頭一次是救漢清的時候被李大嘴的手下打著了腦袋,第二次是跟彩兒去城隍廟的那天被巡捕房的警車撞傷,大腦再度受到重創,這樣的情況,極有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應該送去醫院住院治療。漢清、水月和彩兒他們聽到蘭兒這樣說,都為小夏的症狀而擔憂,是否要送去醫院,大家都還得聽唐爺的意見。
唐爺倒是覺得小夏是正常的人,不可能患什麼精神分裂症,小夏來到唐公館之後,說話和行為都沒有過出格,經常有時間兩人下幾盤棋,腦子也都非常好用,雖然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但這並不影響他的生活,真要是送進醫院,他擔心好人都會治出病來,再說了,他向來都不相信西醫。唐爺想了一會,最終拿定了主意,讓六叔去把城裡最有名望的吳郎中請來。
約半個時辰,轎車就把吳郎中接到唐公館。
吳郎中70歲高齡了,卻一點不顯老,身板子直直的,腿腳跟後生一般利落。吳郎中靜靜地坐在小夏的床邊,認真地給小夏把了三次脈,接著又翻開小夏的眼皮看了看。唐爺焦急,問小夏得的是什麼病,可用什麼藥來治。吳郎中一屁股坐下來,面無表情,良久都不說話。唐爺暗暗吃驚,擔心小夏莫非是得了絕症,只好耐下性子來,請吳郎中說出實情。吳郎中想說話,突然嘴裡“吱溜”一聲哽住了一口痰,好一陣子才把那口痰吞了下去。吳郎中的眼珠子往上翻了翻,他說,唐爺,你徒弟這病治不了。唐爺一聽這話,臉上立刻如霜打了一般。彩兒、蘭兒和漢清夫妻也都傻了眼。
屋子裡一時沉寂下來,所有的嘴巴都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
片刻之後,唐爺喘出一口氣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吳郎中。唐爺說,吳郎中,您在上海灘可是華佗再世,還能有您老治不了的病嗎?吳朗中面有難色,緩緩地站起身來,說,你這徒弟呀,他根本上就沒得病。唐爺聽到這話一臉狐疑,問,沒病怎麼會成這種樣子呢?吳郎中手指頭點了點床上的小夏,壓低嗓門說,他呀,中邪了,他這是被鬼魂附體了,還不是一個兩個鬼,是好多的鬼。唐爺不明白,問,您老此話何解?吳郎中回答說,沒得解,這世間的事物變化多端,神仙來了都解釋不清楚。這樣吧,唐爺您如果信得過我話,就趕緊給你的徒弟驅邪氣。
小夏被鬼魂附體,需要驅趕邪氣。唐爺就信了吳郎中,這種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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