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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那樵夫便將手炮一響,就有二百多人:也有從蘆葦中小船跳上來的,也有從岸上各路跑來的,紛紛都到,徑行追人營中。見大家都已被酒,一人一刀,一刀一個,也全殺了。
看官!你道那樵夫是誰?就是謖如。六個壯了及搖槽的人,賣酒的一老一少,就是謖如帶來將住親丁。謖如料得賊有埋伏,此兩日故意逗留不進。到了第二夜,搶了賊中做買賣五支小船,次日便打扮起來。如今殺了西路伏賊,立在岸上,謖如便命將死賊身上衣服及腰牌都取下來,又在黃袍身上搜出小令箭一支,所有屍首,都命拋人江中;又與將領附耳數語,這二百名兵又四散了。謖如自帶數人往樹林深處,將松任四處懸掛。
且說東路岸賊聞西路的炮,道是他的號炮,一路趕來。不想空江一片,並無一船一人,大傢俱覺詫異,只好照舊埋伏。不想蘆葦叢中的營早燒得空了,只得四處搜尋放炮的人。
天色卻已黃昏,那水路的賊,系靠東岸下流十餘里。忽見岸上來了一個黃衣頭目,跟著兩個小頭目,手中拿著令旗,傳道:‘官兵已經渡江,令船內的人都趕緊往東邊陸路救應,每一船上只留一人看船,不可遲誤!”便將令箭遞給船上頭目,匆匆的去了。 賊船一聞此信,便大家收拾器械,都上岸往東救應。原來這三個都是設如命人扮來的。這三個人就在東岸樹林裡也將松鬣四處懸掛,見賊兵去遠,便打了一聲暗號。二百人拔出短刀,跳上賊船,將看船的賊一刀一個殺了。奪了四五十號大小賊船,悉今蕩往上流十里外,一字兒泊住。將岸旁蘆葦及所帶的柴分佈在各大船上,船中所有軍裝糧草,一齊運出,留數十名兵守著船隻,一百餘名兵四面埋伏。
卻說那賊兵上了岸,往東急走。走了二十餘里,已是黑暗.往前一望,毫無動靜,也不聞有金鼓之聲。那幾個頭目,擇個高阜之處上去Liao望,只見星斗爭輝,江風蕭瑟,遠近數里,並不見一點火光,大家相顧驚異,說道:“明明令箭傳我們救應,怎白跑二十餘里?不要是官兵的詭計!不如大家回船,再作主意。”都說道:“是廣遂又從舊路回來,又是二十多里,走得力盡筋疲。
剛到岸邊,不見船隻,忽聽一聲炮響,只見得兩岸樹林裡陡起火光,火光閃爍中,吶喊之聲不絕,不知有多少人,只說大兵到了,便自相蹂躪,鼠竄逃生。這一百多名兵分頭亂殺。謖如也帶人由西岸渡過來,喊殺連天,賊兵死者不計其數。其餘得命者落荒而走,趕回九袱洲大營,哭訴一切。 此時已有二更多天了。偽元帥、偽軍師嚇得目瞪目呆,半晌,偽軍師方說道:“他來探聽軍情,所帶的兵能有幾多?而且殺了一天,人馬俱已疲倦,他們自然都住在船上。我們領著戰船,殺將過去,還怕不奪回船隻?”偽元帥也說:“有理!”急急的傳令。 偽元帥、偽軍師便領二百餘隻的大船,分作四隊:一隊向採石磯殺來,一隊從左邊殺來,一隊從右邊殺來,一隊留後接應。三隊的船剛駛到江心,陡然對面起了一陣大風,吹將過來。此時是九月下旬,三更後月光始上,賊兵俱覺得股慄起來。從那星月中望著採石礬前面,隱隱的泊著數十號的船,並不見有一盞燈光,也不聞有一聲刁斗。偽軍師、偽元帥四望遲疑,忽聽對岸一聲炮響,那前面的船都從黑暗中轉動起來。軍師驚道:“不好!又中計了!”趕忙傳令:“暫且停住!”後面的船絡繹而來,大家得令,俱要回柁,擁擠不開。
那對岸官船早揚帆擂鼓,從暗射明,順著風,火罐火箭如飛的撲將過來。迎面賊船早已著了。賊中左右隊尚未曾接到暫停的令,聞得對岸四處鼓聲闐然,正在驚訝,但見火焰騰騰,人聲鼎沸,兼著刮刺刺的風打頭吹來,覺得四面火起,一江通紅,便也灣轉船退後駛來。恰值中隊的船帶著火四面衝突逃生,卻把左右隊的船也引著了。船中火藥5!著,四面環轟。那放火的官兵都上了小戰船,盡力擂鼓,大聲喊殺。那些賊船本無紀律,見這樣聲勢,早已不戰自亂,水中火裡,逃避無門。
謖如收隊,坐著原來的小船,從蘆葦淺瀨繞出八卦州下流,渡上岸,將二百名兵分作兩處埋伏。此時約有五更了,謖如站在山上高處遙望,江中火勢兀自乘著風勢向東南門來,烹鬥煮星,釜湯餘沸,想道:“周郎燒曹孟德的一百萬兵在那赤壁地方,當亦不過如是!”停了一停,紅日漸升,天大亮了,再望大江,直同煙海。遠遠聽得有十數匹馬鈴,響得當當的,斷續不絕。只見一個道人打扮,獐頭鼠目,頭上幾莖禿髮燒得焦焦的蓬起,騎一匹連錢驄。一個穿黃色龍袍,鼠首狼顧,也丟了冠,剩個髻子,騎的是個五花驄。後面跟著十餘匹騎坐,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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