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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國家承平,半年多來平靜沒戰事,雖然士兵不得擅自離營外出,但時值新年,放假三日,所以聚眾在營內飲酒賭博者有之,請假一二個時辰外出逛街者有之,個別家在城內的軍官和士兵,請假回家團聚者有之。忽然聽到次日要整隊出征的訊息,不由怨聲載道。不過軍令如山,誰敢不遵,於是一陣忙亂,指揮使尋裨將,種將找軍頭,軍頭找士兵,到處亂紛紛,終於將隊伍集合整齊。初二黎明,慕容延釗率五萬兵馬先行出發。
趙匡胤在初二日又忙了一天,才將八萬大軍點齊,於初三日上午,領了眾將,及謀士趙普、苗訓、楚昭輔、李處耘等人,出陳橋門北上。範質、王溥、魏仁浦等大臣,以及張永德、韓通、石守信、王審琦等將領,均出城送行。
趙匡胤率領大軍一路北行,到午後日頭偏西方到了離汴京四十里的陳橋驛。匡胤途下令安營,造飯休息。趁著紅日西斜,天色尚未黃昏,苗訓和楚昭輔閒暇無事,遂出出驛外,賞玩野景,只見那野外寒林片片,哀草一望無際,日光漸漸發出紅黃之色,灑得大地一片金黃。乳白色的浮雲,也逐漸變成綺麗的彩霞。二人沿著村頭小徑走去,只見無數週兵,正在搭營帳和埋鍋造飯。
幾個軍頭、軍校見二人走了過來,忙過來見禮。說道:“兩位先生新年安好。”
苗訓道:“好,諸位將士年過得好?”
一個軍頭不滿地道:“好個屁,大年初一我老婆偏要生孩子,我請假回家照顧一下,誰知前腳進門,後腳就有大兵來傳令,要集合北征。只好匆匆回營,我那老婆如今大概已生了,可我還不知道生的是男是女。”
他這一說,引起一陣鬨笑。
另一個軍頭說:“說老實的,大年初一,突然下令出征,不少士兵不樂意,尤其初一那天,天上忽然出現一個黑太陽,緊貼在太陽上,一瞬間地上黑得如夜,後來總算又出來一個太陽,黑太陽才隱沒不見了。因而士兵們紛紛議論,遇上這怪事,恐怕這次出征不利。所以情緒有點頹唐。”有人插嘴說;“苗先生精通天文,何不把這天象給大家解釋一下呢?究竟是吉是兇?”苗訓道:“這件事很難說,說它是個凶兆,並不錯,要說這是個吉兆,同樣也能說得過去。”大家愣然道:“這怎樣講?”
苗訓故作沉吟道:“這事卻不便講,一旦說出去,我苗訓豈不犯了大罪。”
眾軍頭那裡肯依,非要苗訓講個明白。一個軍頭道:“都是一個軍營,趙點檢的老部下,說出來何妨,俺們絕不外傳,給苗先生招來不利。”眾人也紛紛勸苗訓講出,以解眾人的疑惑。
苗訓被逼得沒法,只得說道:“我要說出來,還請各位遵守信用,千萬不可再傳給其他人。”眾人立即點頭應允。
於是苗訓才低聲開言道:“夫日者,君王之象也。兩個個太陽並見於天空,乃是兩君並立之象,一個黑太陽隱退,一個新太陽光華倍增出現,乃舊君隱退,新君出現之兆。所以從舊君方面說,當然是個凶兆;如從新君方面說,當然也是吉兆。所以我才說,無論說兇或說吉,都能說得通。而我覺得恐怕我們大周又得改朝換代了。只是那新君還不知應在什麼人身上。你們想這話豈敢亂說的,望大家心裡明白就是,千萬別傳出去。這可是開不好要掉腦袋的事啊!”一個軍校把大腿一拍,說道:“苗先生真神人也。早在京城,我就聽說過一件傳聞,說是在宮中發現了一塊‘點檢作天子’的木牌。這新君必然應在我們趙點檢身上。”
眾軍頭一齊歡呼道:“如果趙點檢當了天子,這真是上天有眼。趙點檢一向愛兵如子,關心咱們疾苦,要比那個七八歲娃娃強得多了。”
有一個軍校疑問道:“趙點檢素來以忠義著聞,只怕他自己決不肯當這皇帝,承受背主惡名,苗先生說的這天象,究竟應在何時?”
苗訓道:“天象既顯,變應就迫在眉睫了。不過這事關係重大,今日我洩露天機,罪過重大,希望列位千萬不可亂傳。”苗訓說過,拉了楚昭輔便走,看看天近黃昏,各軍已到開飯之時,也便趕回中軍。
軍營中的將士們,還在為前日出現黑太陽的事,私下議論紛紛,談論個不休,如今有了這新奇又振奮人心的答案,哪裡還能竭制住人不說,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不過一個晚上,傳得全軍士兵和下級軍官無人不曉。
張光翰和趙彥徽聽到部下種將來報告這個訊息,商議了一下,忙來見高懷德,這高懷德沒有參加過當年結拜,但高懷德與趙匡胤有著特殊世交友誼,早已彼此視同兄弟,而且年齡最長,職務最高,而且文武全才,所以在趙匡胤老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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