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3/4 頁)
是會辦具體事,眼光卻不那麼敏銳。
這天,他忽然接到右拾遺鄭起給他一封陳述政見的信。內容說:“目前聖上新立,主幼國疑,近幾十年來,改明換代,無不是因為主上年幼,缺少威信,而手握兵權,戰功卓者的武將,乘機而被擁戴,當了皇帝。要鞏固我大周天下,應注意削去一些禁軍將領的兵權。比如殿前都點檢趙匡胤,足智多謀,功勳赫赫,在禁軍之中,有崇高威望。像這樣的人,應多加提防,不可使久領大軍,以防生變。”
範質看了這封書信,不由笑了一笑,心中暗想,趙匡胤雖然戰功顯赫,官位已到禁軍統帥,但畢竟尚年輕,資歷不足,現在禁軍將領中,數以幾十計的老將,大都是在太祖郭威時就當了節度使,那時趙匡胤還不過是晉王府的一個小小供奉官。現在雖然官階高升,那些老資格的節度使們如何能服他,不足為慮。”
但是,範質心中最害怕的就是現任西南路招討使,檢校太師的向拱。這向拱,就是向訓。在幼主柴宗訓當皇帝后,為了避皇帝諱,才改名為向拱。向拱資歷深厚,官位已至太師,可說是地位無以復加了。而且他在世宗徵淮南時,總是他在京主持一切,世宗從淮南迴京,又讓他去淮南坐鎮,簡直成了世宗的替身。這倒不可不防。
他思想已畢,便擬了一個武官的調整的方案,奏報符太后批准後宣佈出來,
以李重進領淮南節度使,韓通領天平軍節度使,趙匡胤領歸德節度使,這些都是兼職,雖原來職務未免,但無戰事之時,都要出京就任地方職務了。
唯有同拱,則免去了招討使的實職,保留太師的榮譽官銜,任命為西京留守。地位崇高,但沒了統帥禁軍兵權,到西京洛陽上任去了。
這一處理,範質以為萬事大吉,豈知一場風暴卻在悄悄地醞釀著。
不覺已是臘月,趙匡胤去宋州歸德軍處理政務。殿前司的參軍苗訓和楚昭輔,因主將不在,除了處理日常公文外,閒暇無事,便信步到街上出遊,擇了一座酒樓,在雅座中小酌消磨時光。
三杯下肚,忽聽隔壁雅坐中有人在議論。
一個人問:“鄭兄,你說的那訊息究竟可靠嗎?”
另一個沙啞嗓子,顯然酒已喝多了,說道:“絕對可靠。是宮中王太監親自給我說的,他是從司禮秉筆太監竇公公那裡聽到的,為此事竇公公親自啟奏給大後,太后也看了,讓竇公公燒掉。”
另一人問:“你們說的是什麼事?”顯然是第三者。
沙啞嗓子說:“是這回事。在世宗皇帝駕崩之後,竇公公整理聖上遺物,從一個圖囊中,找出一塊木牌,上書‘點檢為天子’五個字。”
第三者阿呀一聲說:“‘點檢作天子’那是指趙匡胤呀!”
沙啞嗓子說:“不是。那圖囊裝的是契丹邊境作戰地圖。世宗北征回來,已經病重,根本沒動過圖囊,顯然是在北方邊境時已經放進去的。那時點檢不是趙匡胤,而是張永德。”
第三者又說:“那麼說,那時世宗皇帝是有意讓張永德當皇帝了。”
沙啞嗓子說:“也不是,大概是世宗不願張永德當皇帝,所以北迴來,在澶州便免去了張永德的點檢職務,只給他一個節度使名義,不讓他進京了。回京後,馬上立梁王為太子,可見是防止張永德當皇帝的措施。”
第三者又問:“那麼那木牌從何而來?”
沙啞嗓子說:“那只有天知道了,不過據小弟分析,也許是張永德想當皇帝,製作了這木牌,以造輿論,被世宗查了出來,才收回的。”
第三者道:“其實,張永德當天子也未必不好,他本是太祖皇帝駙馬,有半子之份,而世宗皇帝,只是太祖孃家侄兒,雖然被太祖收為義子,從親緣上看,也未必比上張就德近。”
沙啞嗓子說:“不能這樣說,皇帝是那麼容易當的?要論人才,不能論親疏,還有個李重進,乃是太祖外甥,一直是太祖得力臂膀,後來太祖在彌留之際,招世宗和李重進入內,讓李重進向年輕於他的世宗跪拜,以定君臣之禮,可見太祖是講人才,而不是論親疏的。”
第三者道:“人才,人才。現在世宗輕崩,立一個七歲皇帝,有何和,如何服眾,恐怕會有人覬覦皇位,天下又要大亂了。”
第一人大喝道:“住嘴,此事豈可你亂議論,如果宰相知道不僅免你的職,還要殺頭!”
這一聲喝,那二人才住了嘴。改換話題說:“聽說第四巷新來一個說書的妞兒,講得可漂亮,咱們快點吃飯,飯後去聽書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