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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顧了顧左右,見花園小路四處都沒有人了,才低聲附耳對林氏道。
“老奴覺著,那林氏像是知道她當年住的那村子的人被燒乾淨了,不然她整天愁眉苦臉的唸佛經做什麼,定是因為那一村人都是受她連累而死,她心頭害怕死後下地獄,所以才整日假惺惺的唸佛贖罪。”
鄭氏停下腳步。
“你也這般覺得?這些年,這件事時而還梗在心頭,自從最近蕭襲月這古怪的丫頭回府,我這心裡頭是越發不安。”
陳媽媽連連點頭。“是啊,大夫人,關鍵就是,現在杜老夫人還健在,而府上又多了個和咱們做對的蕭襲月,不能掉以輕心吶。”
鄭氏眸中閃過一絲烏雲。當年她年輕氣盛,確實下手狠了些,不過滅了那一村人之事做得甚為隱秘,按照二哥行事作風,按理說不會留下什麼把柄。但如果沒有人報信,林氏怎麼可能知道?可若說報信,又是誰給林氏報的信?
“夫人,您可要當心林氏!昨個兒大將軍就宿在她的那兒,林氏雖然老了,但是手段看來一點兒都沒生鏽啊。”
鄭氏驚怒:“昨夜老爺不是宿在書房嗎?”
陳媽媽嘆了口氣。
“哎,夫人,您怎麼還會相信男人的話,大秋天,書房裡孤燈清冷的,將軍又是武將,哪有那麼多書要看,他說您就相信啊……老奴親眼看見大將軍去了林氏的秋風居。”
鄭氏直要氣得岔氣兒了。
當年蕭雲開就隱瞞了林氏母女的事,而今十幾年過去了,林氏老了,也殘廢了,他竟然還偷偷瞞著她,留宿林氏那荒院子。看來,直要她稍微鬆一鬆神,他就伺機往林氏那兒鑽吶!當年之事,若再牽扯出來,只怕對她不利。
……
鄭氏與陳媽媽一同邊走邊時不時低聲談話,遠處的桃樹下,側出個丫鬟來。不是別人,正是香魚。
蕭襲月叮囑香魚這幾日密切注意鄭氏動向,聽了幾日牆根兒,總算聽出了些要緊的。那什麼燒三姨娘住的村子,想來和大夫人脫不開干係。
香魚正思量著,打算趕快回香竹園把事情告訴蕭襲月,卻不想剛一回轉身,便撞上個人!
是負責清掃暖頤園外花園子的大夫人的小廝,阿貴!
“香魚,你剛剛這麼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裡,可是偷聽大夫人講話?嗯?”
“什麼偷聽,我不過剛好路過,你少在這兒胡言亂語,要亂說話,小心被老夫人發現掌嘴!”
阿貴哼了一聲,滿下巴長著紅疙瘩,眼睛裡盡是猥…瑣算計。
“你想回去把剛才的話告訴四小姐?呵,雖然我是大夫人的人,不過也不會攔著,只要……”
“只要什麼?”香魚步步後退,眼下園子裡沒人。她也不敢大喊,鄭氏還沒有完全走遠。
“只是,你得付出點兒‘代價’……不然我立刻大喊,告訴大夫人你偷聽到了她的秘密!到時候,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的回香竹園?”
阿貴身強力壯,若來強的,香魚也不是對手,只得膽戰心驚的後退。
阿貴奸…笑著步步將香魚逼近假山的窟窿裡……
……
香魚不知去向,蕭襲月將當日太傅佈置的課業完成了,才聽冬萱道——
“小姐小姐,香魚回來了。”
冬萱下午不見香魚,裡裡外外找了一遍都不見人,擔心得不得了。
“小姐……”
香魚眼睛含淚,頭髮散亂、衣裳上沾滿泥土。蕭襲月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可是有人欺負你?”
香魚似仍處在餘悸當中,擦了擦溢位的眼淚,返回門外,拖進來個大黑布口袋!冬萱見狀連忙上前幫忙,解開一看,哇的嚇了一跳!
裡頭,赫然就是平日裡心術不正、喜歡輕薄沒地位的粗使丫鬟的阿貴!雙目圓睜,額頭上一個血窟窿。
香魚跪地,將下午的事說了一遍。當時無奈之下她故意退入假山,將阿貴敲昏了,想等到天黑了再出來,找蕭襲月商量,卻沒想到,阿貴失血過多,死了。
“阿貴仗著是為大夫人辦事,暗地裡糟蹋欺壓丫鬟,也就老夫人肅清之後,才收斂了些。這回是他活該!小姐,這事不能怪香魚啊……”冬萱道。
“既然人已經死了,說其他也於事無補。日後小心行事,別再讓自己涉險。”蕭襲月拉起香魚。
香魚本以為闖了禍會被大大責罵,卻沒想到蕭襲月沒有打罵她而是叮囑了一番,心裡越發愧疚,也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