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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去求皇后,你卻連面都沒見上,讓你抓住三皇子,可三皇子卻反去幫蕭襲月,讓你抓住五皇子的心,可你現在連他的人都見不上!你怎地這般無用!娘養你這十幾年是為了什麼?”
鄭氏連日來的驚恐和憋屈,終於一下子爆發出來,方才跟蕭雲開一番拉扯,披頭散髮,甚是狼狽,布了一些皺紋的臉兩行淚痕,瞪著蕭華嫣。
蕭華嫣被鄭氏吼罵得愣住了,繼而淚水一顆顆落。
“娘,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難道你養我就是為了給你爭面子、爭地位名譽嗎?”
“不然拿你何用?”
蕭華嫣悲憤:“娘!你瘋了!”
蕭華嫣吼完這一句,捂著臉嗚嗚哭著跑出暖頤園。鄭氏看著從小捨不得打一下的女兒氣極跑開,心下一時後悔。是的,她是要瘋了!被那一村三百多條人命逼瘋了,被蕭襲月逼瘋了……國公府已經徹底斷絕了與她來往,兒子,女兒,自己,她也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救起……
將軍府的天空一片陰雲覆蓋、氣氛緊繃,唯獨香竹園這一片地兒鳥語花香,一派春末夏初的寧和景色,甚是怡人。
秦譽送來的那對繡眼鳥兒過了一個暖冬,吃得胖胖的,在籠子裡跳了兩個月,終於恢復了苗條的身材。
蕭襲月一邊拿著竹棍子逗鳥兒,一邊聽著香魚說上午發生在暖頤園中那精彩紛呈的好戲。
“呵,鄭氏做了那麼多孽,總歸是要還的。這不過才剛剛入戲,好戲還在後頭……”
香魚默了一默,擔心道:“小姐,老爺和老夫人那邊會不會找咱們麻煩?”這兩個人在將軍上可都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
蕭襲月呵了一聲。“我爹要是有那膽子與我明著翻臉,中午就不會甘心吃閉門羹了,也不會早上去暖頤園找鄭氏的麻煩,他一準兒是拿著家法來香竹園打斷我的腿了。”
中午蕭雲開氣勢洶洶的來香竹園找蕭襲月,卻並沒見成。蕭襲月讓香魚告訴他,她在午睡,不許人打擾。蕭雲開拍碎了一套茶具,鐵青著臉走了,到這會兒下午了也沒見他吭個聲、放個屁,不是忌憚她,是什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蕭雲開不只被蕭襲月咬過一回,還差點被咬死。
“小姐,我發現一件怪事。”
“哦?什麼怪事?”蕭襲月放下了逗鳥的竹棍子,聽香魚細細道來。自從她讓楊霸山和顏暮秋兩人各自教了香魚習武和習字之後,這丫頭是越發的聰明伶俐了,辦事也格外得力。前世怎地就沒發現她這般“骨骼驚奇”?
香魚並沒注意到蕭襲月那些打量,而是專心的說著自己發現的事。“我發現將軍似乎也在暗地裡查著些什麼。”
蕭襲月鼻子裡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府裡又是燒東西又是死人的,發生這麼多事,他若是不查就真是蠢貨了,再說,三姨娘林氏與他透露些什麼‘訊息’也不是不可能的。”
“香魚不是說放火燒村那件事,而是另一件。”香魚頓了頓,四顧了下週圍無人監視,才湊近低聲對蕭襲月道,“我有兩回無意路過,恰好撞見老爺在吩咐蕭全查一個叫‘昊巖’的男人,老爺說起他的時候,臉色惋惜又慈愛,十分想要見到似的。”
“昊巖?”
蕭襲月仔細思索了下前世的回憶。昊巖,昊巖……前世沒聽說過這一號人呢。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鐵面無情、殺人如麻的大將軍蕭雲開這般急切思念,還要揹著人來查?
蕭襲月略作了些思量,做事應有先後,蕭雲開這事兒她慢慢來查,現下主要的,還是把鄭氏母子這眼中釘拔了!省的礙手礙腳,一個不留神被扎到自己還得疼!
蕭襲月坐在躺椅上,仰看著灰濛濛的天空,雲聚雲散,露出一角天藍的顏色,和蒼白而微微帶著些灼熱的陽光。
雲開,乍然見日。
從一年前她自冷宮青燼殿被挖眼割舌毒死之後重生回來,從熙寧園回到將軍府中,當時她便發誓,此生絕不再做善人,絕不再任鄭氏一干人等喝她血、吃她肉,將她的尊嚴和未來一併踐踏了!
這一日,似乎在漸漸接近了!曲曲折折的一年間,她從一個被眾人踩在塵泥裡的失寵庶女,到了今日府上無人敢與她大聲忤逆半句,整整用了一年!
蕭襲月對著雲散後日頭灑下的耀眼光束,閉上了眼睛,眼角滑落兩滴透明的淚珠子。如非重生,蕭襲月都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這般狠辣,如非重生,她也不知,秦譽並非那般的狠毒。
這一刻,蕭襲月忽然很感激上蒼,讓她重活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