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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兒,讓朕同卓兒再說一會話。”
鄭氏依依不捨的放下他的手,接著起身出了寢殿,來到廊下,扶著圓柱,再也控制不住,痛哭出聲。
劉哲向劉卓伸出瘦長的手,那眼神慈祥的望著他。劉卓跪著挪了兩步,伸手握住。
劉哲的手緊緊地握著,才說道:“卓兒啊,朕一直有些話藏在心裡沒曾對你說過……”劉哲說到這兒,又停了停,那眼神有些複雜,許久才接著說道:“朝中許多不堪入耳的話你應該也聽說了吧,父皇信你母妃,從沒曾懷疑過,卻苦了卓兒。”
“你小的時候,身子贏弱,父皇根基未穩,敏兒打定主意要送你出宮,父皇心雖不捨,卻也沒辦法。普天之下,也有你父皇做不到的事,讓你從小在宮外長大,受盡苦楚,好不容易回來,你耿直的秉性以及你宮外的生涯,卻遭朝中官員非議,兄弟排擠,這些都不是父皇想要見到的。”
“有時朕在想,若是不把你叫回來,怕是活得更自在吧,可是敏兒怎麼辦呢?父皇知道你心裡苦,與這朝堂格格不入,可朕最想傳位的人便是你,太子無能,卻根基甚深,朕一直沒有廢了他的太子之位,便是利用他來牽制魏王,父皇一直不給你封地,便是想留你在身邊,為你爭取時機,可惜年歲大了,力不行心,看著這樣的你,父皇很心痛。”
“呂氏有才,你娶了她必是你的一大助力,父皇知道這京城留你不住,你便去彝地,自守一片天空,尋得一世太平,你手中的幾位臣子,父皇都知根底,值得信賴,多聽聽他們勸告,以後就不要再回京城了。”
劉哲說完,似用了好大的力氣,他放開劉卓的手,顫抖著抬起,指向寢殿橫樑,眼睛睜得老大,嘴巴張開,卻沒有吐出半個字。
劉卓含淚的眼循著方向看去,就見橫樑上露出木盒的一角,他飛身而上,從橫樑上拿下來,就見劉哲的目光盯著那木盒不放,劉卓遞了過去。
劉哲的唇動了動,好一會才說出話來,語氣吃力:“這裡,有一道,廢太子,立新帝的聖旨,你若還念著這京城的繁華,便拿出來,若不然,你去了彝地,將來新帝失德,也可舉旗重回京城,這個江山,父皇便交給你了。”
劉哲吐了一口長氣,終是把話說全了。
劉卓含淚的眼,看著手中沉甸甸的木盒,伏在劉哲臂上,再也控制流下了眼淚,“父皇……”
丈夫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去把敏兒叫進來吧,我,還想見她最後一面。”
劉卓見劉哲快不行了,忙起身出了殿。
鄭氏是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進來,看著一臉灰暗的劉哲,伏在他的臂膀上默默垂淚。
劉哲從暖被裡伸出另一隻手來,摸了摸鄭氏的頭髮,“敏兒還是這麼漂亮,就像你那年入宮的時候,你頭髮上的那支素簪,就是你今日帶的這支,感覺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你卻依舊未變,在我心裡,刻在我心上。”
鄭氏不哭了,她抬起梨花帶雨的臉,儼然一笑,伸出潔白的手,撫了撫劉哲削瘦的容顏,伏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從沒有背叛過你,現在我也不會舍你而去,我們都浪費了那麼多年,如今也該我任性一回,即便我倆不能葬在一起也沒關係,只要隔得你近就好。”
劉哲臉色大變,繼而又展顏笑了起來,“你不用,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紀將軍馬上就會到,他必會護你平安。”
鄭氏臉上微白,就在此時一口鮮血吐出,噴在被沿,她卻笑了,“你看,我□□都吃好了,我不走。”
劉哲見狀,使出全身力氣,抱住鄭氏,兩人死死地抱在一起,“也好,你要跟著我,怕我在黃泉路上走得寂寞。”
劉卓呆若木雞的站在廊下,那冷俊的面容上還帶著剛才哭過的淚痕,他看著這熟悉的庭樓閣院,眼前忽然覺得好迷茫,他就這麼呆呆的站著,一動也未動。直到黎公公倉皇失措,一臉哭訴的跑出來,“梁王殿下,皇上駕崩了,皇貴妃娘娘薨了。”
“父皇……母妃……”劉卓猛然醒悟,飛身進了寢殿,就見劉哲與鄭氏相擁在一起,像睡著了似的,劉卓站在幾步開外,呆呆的望著兩人沉睡的面容,他忽然有些不敢靠近,他只希望兩人就這樣安祥的睡著吧,就這樣睡一覺就好。
殿外奔來一群護衛,那是陳質的屬下,緊接著紀將軍帶著一隊人馬闖了進來,他先是看著呆呆愣愣的劉卓,接著又看向那龍床上的兩人。猛的上前,推了推鄭氏的肩,“敏兒,敏兒……”
鄭氏的手臂垂落,露出蒼白的面容,嘴角還有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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