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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妍再也控制不住,忍不住喚道:“異,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接我們母子。”
剛至門邊的劉卓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就見他背影一僵,承諾道:“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平安歸來。”
呂妍聽到這句話,心下一安,劉卓的身影早已失去在珠簾之後。呂妍頓了頓,瞬息爬起身來,喚妙真去晉閣找魯先生。
魯蕭很快就來了,面色有些灰暗。
呂妍在書房裡見了他,看到他灰暗的臉色,當下一驚,問道:“先生向來沉穩,今日這是……?”
魯蕭回道:“剛才探子來報,魏王攜大隊人馬退出了京城,今日早朝魏王缺席,朝中官員不明情況,連梁王殿下也不知由頭,沒想就剛才傳來魏王府火速撤出京城,卻在百里開外紮營,連家中女眷都一一帶走,不留下任何可乘之機,那隱密與速度,行事之果斷,簡直讓人措手不急,其實魏王府咱們也有細作在裡面,未聽到半點風聲,怕是魏王臨時的主意,抑或是早就有些主意,卻隱而不發,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劉賢撤出京城了,卻在百里開外紮營,言下之意便是守著京城要道,來一個甕中捉鱉之計?或許還不盡然……
“魯某就怕此招便是針對梁王殿下來的,最近宮中被殿下控制,早就讓□□與魏王黨心生疑惑,此時他猛然退出,守在城外靜觀,便想讓太子與梁王府先來一個奪嫡殘殺,待兩人殺得人仰馬翻,各自兵力盡損之際,就來一個甕中捉鱉,最後奪嫡成功。”
“魏王好計謀,才智近妖,無人能比。當初魯某與刑先生便商議著在近兩日上早朝時請求殿下尋個由頭把魏王擒住,屆時或爭或撤都能勝算幾分,如今卻反被魏王先行算計,著了先機,還是我等愚鈍,沒能早早起事。”
呂妍聽完這些,她已經面色蒼白,魏王心狠手辣,才智過人她是知道的,卻還是棋輸一著,如今說這些也沒有用了,眼下要如何解了這危機才是重點。
“娘娘,依魯某愚見,娘娘還是先撤出京城為妙,等殿下回來就晚了,殿下雖有才智,又精武藝,終究一人難敵四掌,免得殿下再分心。”
魯蕭說的對,呂妍一直擔心自己是劉卓的累贅,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呂妍在妙玉妙真的扶持下進了地道入口,前面是府中最忠心的護衛開道,後面都是呂妍的心腹奴僕,呂妍回頭看著魯蕭,道:“魯先生,本宮既然要走,還是把夏側妃帶上吧,依著殿下的性子,他也不會留下她不管的,倒不如我替她解決了一這個麻煩。”
刑瑞一嘆,娘娘喂,這個時候你還顧著這個側妃作甚,天下有幾個有此胸懷的主母。
魯蕭似在意料之中,早就派了人把夏側妃帶了過來,呂妍話音一落,沒多久,夏側妃一身素裳便站在了入口,看到呂妍,跪下行禮,“多謝姐姐不棄之恩。”
呂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上前拉住她,“走吧。”
告別了魯蕭與刑瑞,隊伍在暗道裡穿行,因著是臨時挖起來的,兩邊還有鬆散的土質,入鼻的是那泥土的氣息,每個面上帶著面紗捂鼻,前面護衛點了火把,照得前路通明。
☆、撤離京城
劉卓進了宮,黎公公焦急的守在殿外,見到劉卓,臉色明顯一鬆,老淚縱橫,迎著劉卓進了養心殿。
殿內燭光通明,卻靜得落針可聞,劉卓腳步一頓,慢了下來,進入寢宮,就見鄭氏伏在床沿,把頭枕在劉哲的手臂上一動也不動。
劉卓見了,當下一驚,猛的上前喚了一聲:“母妃。”
連喚了幾聲後,鄭氏才慢慢抬起頭來,沒有眼淚,沒有憂傷,一張明媚的臉上還帶著一點安祥,就是這模樣,讓劉卓看得心驚肉跳,往日裡母妃擔憂憔悴,幾時不是嚶嚶細哭抹淚,今日卻變了個樣,還穿了一身一棗紅的深衣,外套蟬紗,何止明媚動人,更似年輕了好幾歲。
“母妃,父皇怎麼樣了。”
劉卓近前,剛問完,床上卻傳來微弱的聲音,劉哲慢慢睜開眼眸,轉頭看向劉卓與鄭氏,許久才似反應過來,眼睛靈活了一些,似迴光返照。
他從綢被裡伸出乾瘦的手,握住鄭氏潔白的纖手,“敏兒,辛苦你陪伴朕這麼多年,有你在,朕此生也算完滿了。”
鄭氏眼眶還是溼潤了,她雙手反握住他的,“如今何必要說這些呢,只要你好了,敏兒即便折壽十年都願意的。”
“敏兒……”劉哲眼眶也溼了。
似乎時間不多了,劉哲放開鄭氏的手,轉而拉住劉卓的手,劉卓跪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