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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一起……
這個人……
哎……
夜漸漸深了。
已經入秋,夜晚的微風稍稍透著涼氣。
秋景裳遣散了一眾侍女,就連錦字和錦書也一併遣去休息了。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只著了一件中衣走到窗邊想要關窗,秋景裳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想到,正對著視窗的假山旁,靜靜地佇立著一道青色的身影。
不知道他已經站了多久,又看了她多久。
秋景裳拉住窗子的手慢慢放下來。
早就聽說他回來了,只是沒想到,他還能來看她。
一個早就嫁作他人為婦,家破人亡,獨守空閨的女子。
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身世矜貴的大司馬府大小姐了……
外人眼裡,何曾不是一個殘花敗柳。
他卻來了。
秋景裳怔怔地站在窗邊,傻愣愣地盯著那人不說話。
他還敢來,這戒備森嚴的寧王府,就憑著他唯一擅長的這一門輕功,他還敢來。
顧卿言佇立良久。
他看著她一個人撫琴,一個人掩卷,一個人用膳,而他總覺得,這一切本都應有一個人來陪她。
本應是他。
有多少時日沒見她了?
從幼時離別,到去年大司馬府去般若寺進香時那遙遙一瞥。
她還是一如當年一般冷靜自持,甚至帶著些絕望過後心如死水的平靜。
就像他。
顧卿言慢慢走近,隔著一扇半掩的窗子,輕聲問道,“阿裳,你還好嗎?”
阿裳,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我不好。
秋景裳點點頭,不期然聲音裡竟然有些顫抖起來,甚至於不能開口講話,怕自己一開口,就洩露了波濤洶湧的情緒。
“你不好。”顧卿言抬手撫上秋景裳蒼白的臉,喃喃自語般說道,“阿裳,你騙我,你過得不好。”
秋景裳撇開頭。
是啊,她過得不好,她在騙他。
很久很久有誰說過的,一個女子一旦將心底的愛意隱藏得太深太深,就會失去得到心愛的男子的機會……
“你怎麼來了?”
顧卿言苦笑一聲,“東征軍明日啟程,我來同你告別。”
秋景裳平靜地笑了。
告別?
就像兒時他隨父親出官華州,這一次告別又要多久呢?
多可笑啊,他不是,才回來麼?
秋景裳斂眉囑咐道,“行軍艱辛,注意身體。”
顧卿言無所謂地笑笑,“這副身體,不知道能撐到幾時……”
話還沒說完,就被秋景裳打斷,“別這樣,不吉利。”
她心裡終究還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對嗎?
顧卿言搖搖頭,道,“此去不知何時能夠歸來,我只是來看看你,只怕……”
“別說了。”秋景裳再次打斷他的話,嘆息道,“你會好好回來。”
你會跟著葉瑾一起凱旋……
顧卿言也不再繼續說下去,順著她點點頭,道,“嗯,我會回來。”
目光描摹著女子端莊秀麗的臉,顧卿言靜靜地說道,“我會回來,所以你也要平平安安,不出任何差池。”
等我回來……
“好。”
顧卿言輕笑起來,伸手展開手掌,瘦削的手心裡是一箇舊香囊。
這是……
秋景裳皺眉。
“你還留著它?”
“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顧卿言一字一句地說道,好似宣誓,又好似解脫,“阿裳,顧卿言此生只想娶一個人,那便是你。”
即便你已嫁作人婦。
即便那人是寧王慕子寒。
即便不可能再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即便,只是我一廂情願。
秋景裳身形一晃。
原來,不只是她的單相思啊……
這個男子也愛她。
只可惜,如今已是木已成舟,滄海桑田。
何必再叫他痛苦遺憾……
“或許看在我的份上,別為難葉瑾。”秋景裳毫無徵兆地說道。
顧卿言絲毫沒有感到意外,只是挑眉問了一句,“你與秋七關係尚佳?”便點點頭應下了。
得到了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