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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從未接受過身為將軍的爹爹一分一毫的教導,卻在十五歲回京這年便被帶到了戰場,自此再也沒有過敗績。
他明明生長於無慾無求的深山遠寺,從沒聽過太學的老先生們的教導,從來沒有見識過長寧詭變的局勢,可偏偏一回來就捲進了長甯越演越烈的奪嫡之爭裡,成為一方主力。
他明明,不該在他孤寂而無趣的前十幾年裡缺失。
憑什麼呢?
如果說這樣的葉瑾回來了,那麼他從前的那些努力,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秋景濃無法想象,在那個明亮如朝陽的少年從般若寺回來以後,葉軒究竟在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推己及人,看看秋景露在秋家的處境,就可以想到葉軒在雁門公府的日子該是怎樣的艱難。
更何況,葉軒的身份本身就極尷尬。
秋景濃也不再問,只是反手抱了抱葉瑾,她今日心情不佳,看樣子葉瑾也是一樣。
葉瑾想她興許是在宮宴上遇見了什麼煩心事,索性大手一撈,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默不作聲,只專心汲取她髮間淡淡的清香。
這樣片刻的溫存也沒有存留太久,凌颯便不近人情地打破了一室靜謐。
秋景濃有點不好意思地鬆開手,偷眼去看葉瑾,後者卻是一片平靜神色,恣意得很。
秋景濃在心裡嘆了口氣。
她終究是做不到葉瑾這樣的旁若無人。
“何事?”葉瑾知道凌颯不是個不解風情之人,他若現身,必定是有大事發生。
果不其然,凌颯的神色有些沉重,抬頭瞟了一眼秋景濃,才道,“方才眼線來報,說,宮裡現在鬧得不可開交了。”
秋景濃下意識地將手握緊。
“究竟是何事?”秋景濃聲音有些顫抖,問道。
凌颯又只是飛快而慌張地掃了秋景濃一眼,很快去看葉瑾,道,“聽說貴妃小產,當今暴怒,要廢了皇后娘娘。”
一句話裡面資訊量卻著實有些大了。
貴妃小產……
現如今慕子寒的後宮裡貴妃只有一人,謝穎之。
可她何時有了身孕?
秋景濃剛參加了宮宴,謝穎之還出面主持了一整個宴飲,現在想來,她那般倦怠疲憊地神色,難道是因為……
還有,謝穎之小產,和秋景裳又有什麼關係。
秋景濃絕對不相信秋景裳會做這樣引火燒身的事情。
“今日可看到貴妃有何異常?”葉瑾低聲問道,長眉微微蹙起。
秋景濃搖搖頭,想了想,又轉頭問凌颯,“我今日剛見了貴妃,不曾見她像是有孕在身的模樣?”
“眼線報,不過兩個月。”凌颯說道,聲音冷硬,毫無憐憫。
不過兩個月的生命……
她倒是心狠。
秋景濃抬手按了按眉心,道,“當今為何遷怒皇后娘娘,難不成還以為是深居簡出的皇后娘娘做的?”
“正是。”
得到凌颯沒有半分猶豫的答案,秋景濃露出一個苦笑來,道,“怎麼可能……我要進宮……”
若說是爭寵,謝穎之嫁過去那麼久,也不見秋景裳有半分在意,別人不知道,可秋景濃是知道的,秋景裳和慕子寒連夫妻之實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在意謝穎之有沒有孩子。
若說是嫉妒,便更不可能,秋景裳不愛慕子寒,這天下誰人看不出來。
沒想到話剛出口,手腕便被人一把扣住,葉瑾沉聲道,“阿濃,別衝動。”
秋景濃伸出另一隻手將他的手推開,認認真真道,“我確實半分衝動都沒有,這事明擺著和姐姐沒關係,慕子寒這樣做,分明就是為難姐姐。”
陳留公府被貶時她被慕子宸軟禁在九華宮裡,袖手旁觀還有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如今她在京城安逸之至,卻不能為葭伊說上一句好話,也是她無能,可她不能連唯一對她好的姐姐也不管不顧。
那樣不僅僅是冷血無情,更是禽獸不如。
柳遙的事情過去這麼久,秋景裳受了這麼久的懲罰,大司馬府早就煙消雲散,秋長天也早就自盡而終,他究竟為什麼還要……
只是嫌秋家的女子佔了他的後位麼?
可慕子寒對謝穎之,又能有幾分真心呢?
葉瑾被她生生地推開,也站起來,和秋景濃平視道,“你現在進宮,有什麼緣由?”
她們得到這個訊息,不過是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