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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案”。
不過此皆後話,此時更不必多說。
且說契丹使團進京謁見,此乃我大褚威儀遠播天下之故。又有永安帝登基三載,方入太極宮,朝堂齊諳,四野臣服,可見是大褚皇室祥和德瑞之威。
故永安帝決議,在正月十六這日晉謁太廟,祭天告祖。
聖意外露之時,滿朝上下旋而盡知。有人不以為然,亦有人暗自激動不迭,其中尤以潛邸一脈的舊臣最把這事當做第一要緊的事張羅安排。
薛衍身為千牛衛士,每日戍衛宮中,職責所在,這幾日也是忙得腳不沾地。每日聽從上峰安排,不是去這裡哨探,便是去那處查訪,直將從太極宮至太廟這一路走了不下千百回,各處皆熟悉妥當了才罷。
直至永安帝祭天告祖,晉謁太廟這一日,薛衍跟著同衛的御林軍從太極宮一路護送著聖駕至太廟,其後便奉命守在殿外。沉重的明光鎧一穿就是一整日的工夫,只能聽見太廟之中倏爾鼓樂齊鳴,倏爾雅雀不聞,偶然間還能聽到負責主持的官員的一言半語,至於內裡詳情則是一概不知,就這麼忙忙叨叨的,直到未時左右才算完了。聖駕與諸朝臣旋即回宮。
等到一行車架抵達宮中,早已是金烏西垂了。
於薛衍而言,這一日的晉謁太廟是稀裡糊塗的。除了乏累,再沒別的感想,不過自永安帝看來,這一日的晉謁太廟之後,滿朝文武看待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而且他自己也覺著自己的帝位來的理直氣壯,從前每有朝臣談及兄友弟恭,孝悌之義,他總會覺得心虛。可是自這日後,卻覺得旁人言論也不能拂亂他的內心了。
只要我自己勵精圖治,努力做個好皇帝。終有一日,滿朝文武朝野上下再提到朕的時候,只會看到朕的功績而不再留意朕的過往。
正所謂蓋棺定論,到底是功是過,且留待青史評說。
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什麼旁的緣故,滿朝文武大臣也都發現,永安帝自從晉謁太廟後,於政事上愈發勤勉了。
於薛衍看來,永安帝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胸中滿是宏圖抱負,片刻也清閒不下來。
因著永安帝匪夷所思的興頭,滿朝文武也跟著連年也不曾安穩的過。
是日,乃正月二十一,天色尤寒。永安帝下詔,至長安郭外皇莊上,親事農桑。不但朝中大臣亦皆尾隨,且連太子、漢王、衛王等亦跟著父親耕種農田,遍識五穀。
薛衍身為千牛衛士,自然要戍衛在旁。永安帝因想到薛衍於吃食一道上頗為精通,甚至於去歲做出水車等利農之物,不免將人招上前來閒話幾句。
豈料薛衍于格物之事上頗為精通,面對永安帝拿出來的各色穀物種子卻皆不識得。永安帝見狀,少不得調笑一番。又同衛國公夫婦笑道:“朕還以為衍兒於吃食上頗為鑽研,必能熟知五穀。豈料衍兒卻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連這些谷種皆不認得。倒是比太子和青鳥還差一些了。”
平陽長公主聽著永安帝的打趣,也不以為意。仍笑道:“衍兒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聖人有云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何必求完全呢。”
永安帝便笑著點了點平陽長公主,因道:“你們夫婦啊,真是有子萬事足了。”
薛衍見到永安帝同父母閒聊,遂悄悄退下。及至後頭,便瞧見魏子期笑眯眯的站在一旁。薛衍走至跟前,因笑道:“你笑什麼呢?”
魏子期便道:“我教你認穀子罷?”
薛衍想了想,因道:“好。”
於是兩個人湊做一堆,在人後嘰嘰咕咕,魏子期便向薛衍科普各色穀物種子,又說該如何種植云云。
薛衍聽了一會兒,便笑道:“聽說子期兄自幼入軍打仗,怎麼也精通稼軒之事?”
魏子期便道:“從前在軍中,因我大褚是府兵制,戰時用兵閒時務農,所以也略懂一些。”
薛衍便點了點頭。兩人面對面站了一會兒,薛衍因想到年前從母親口中聽來的八卦,便笑道:“聽說鎮國公和伯母忙著給你定姻親,可是定了誰家的小娘了?”
魏子期搖頭,略皺了皺眉道:“我倒覺得我一個人挺好。何況我早年殺伐太過,連縹緲真人亦覺我夫妻緣淺。既如此,我又何必故意害人,連累別人家的小娘擔驚受怕,不知什麼時候被我剋死了,或者我戰死沙場,豈不更是可憐。”
薛衍覺得魏子期的想法太過左性,不覺開口勸了兩句。末了又想到什麼似的,笑道:“你別擔心。聖人云子不語怪力亂神,可見鬼神一事,不過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再者說來,也許你目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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