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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於山坳之間,四周芳草染碧,花樹茂盛,獨它好像在繁華深處。繁華的節點,卻是一片荒涼,悽清到讓人心酸心悸。
墓碑上只刻有“程氏汶錦之墓”六個大字,無名頭、無落款。由此說明她不屬於蘇家,當然,她姓程,卻也不屬於程家了。
她屬於她自己,這也是她想要的自由,死了才得到了。
範成白立於墓前,沉聲問:“你說她一具枯骨,沒了靈魂是什麼意思?”
汶錦淡淡一笑,“她生前未虧心,投胎轉世自然會快,靈魂走了,就剩下了一具枯骨。範大人以為我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被我一本正經的交換懵住了?”
“沒有。”範成白注視汶錦,愣了一會兒,才說:“沒見你之前,我看了你畫的羅夫河支流圖,還有你做的河道註解,我隱隱感覺你就是她。和你幾次接觸之後,我又懷疑自己的判斷,如果她有你一半的聰明,她的結局不會那麼慘。”
汶錦沒有否認,輕笑問:“我要是她,你猜我會怎麼做?我問的是回京之後。”
“報仇,當然是報仇。”範成白的語氣很肯定,也很激動。
“你不瞭解程汶錦,別看你們相識多年,又彼此慕戀,我卻不懂她的心。若你懂她,你就應該想到她的賽詩會是為你而開,你就不該自作聰明信任程文釵和小孟氏,以至於被她們算計利用,悔之晚矣。
面對那麼多名門公子,還有出身尊貴的世子和皇子,你不自信了,也就不信任她了,以為她會貪圖富貴。殊不知在她眼裡,就連蕭梓璘也只是陪襯。”
範成白被汶錦一頓斥責,臉青一陣、紅一陣,極不自在,沉默許久,才長嘆一聲,問:“你要是她,你回京之後會怎麼做?”
“要是我,我回京之後會報仇,欠我的我加倍討回,她卻不會。”
“她會怎麼做?”
汶錦輕嘆一聲,說:“她會……”
“她會報恩。”一個清朗且帶幾分嘲弄的聲音從草木叢中響起。
範成白嚇了一跳,高聲呵問:“是誰?出來。”
“不用問,當然是比我們早來一步的祭拜者。”汶錦朝花木叢中看了看,搖頭一笑,說:“沒想到臨陽王殿下也不遵習俗,趕到午後來祭拜。”
“本王只是個陪襯人,沒有約束,什麼時候來都合乎時宜。”蕭梓璘抖掉身上的雨珠,大步走到墓前,踢了踢已燒盡的香燭紙錢,嘴角噙起嘲諷的笑容。
蕭梓璘還是唐二蛋的時候,曾送過一個玉雕人像給她,說是雕的她。她一眼就看出那個玉雕人像是仿程汶錦雕刻的。而且是賽詩會上程汶錦的打扮。
那時候,蕭梓璘還沒恢復意識,也記不起前塵過往。但他憑埋在心底的記憶就能雕出程汶錦的模樣,可見他動過情、動過心,已把佳人銘刻在腦海深處。
兩個愛慕程汶錦的男人碰到了一起,還有她這個換了軀殼的真人。
這應該是上天安排的一場鬧劇,只是她改了容顏。
“你認為她會報恩?”範成白沒給蕭梓璘行禮,他刻意忽略了禮數,或許是想添補自己心中的不平,“曾經有那麼多人害過她,她還會報誰的恩?”
蕭梓璘衝汶錦飛了一個媚眼,抬了抬下巴,說:“你來回答範大人的問題。”
“為什麼讓我回答?”汶錦並不驚詫蕭梓璘把這差事推給她。
“剛才你想給範大人解惑,我替你回答了,具體因由理應由你講解。”
汶錦搖搖頭,說:“真是很沒意思,天色不早,也該回去了。”
“你確實該回去了,銘親王妃是講究之人,別讓她挑出毛病來。”蕭梓璘的話說得很含蓄,他深知銘親王妃的性情,就想提醒汶錦別讓她挑飭了。
範成白對蕭梓璘這個不速之客很頭疼,也很無奈。他約汶錦出來,自是有話跟她說,若時機合適,他也想表明心意,可偏偏被蕭梓璘破壞了。
“範大人,天黑了,這荒山野嶺確實讓人恐懼,還是早點回去為好。”汶錦怕蘇瀅和清華郡主擔心她,若驚動的銘親王妃,確實過意不去。
蕭梓璘吹響口哨,片刻功夫,一匹白馬賓士而來,停在他身旁。他衝汶錦微微一笑,說:“範大人還沒祭拜呢,琇瀅縣君還是和本王一起回去吧!”
汶錦看著白馬微微皺眉,猶豫片刻,才答應了。一匹馬駝她和蕭梓璘兩個人確實緊湊,也讓她尷尬,可她實在不想跟範成白同乘一輛車了。
範成白對程汶錦一片真心,對她也不錯,辦差時也合作得很好,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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