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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嫁給海誠本身就是海老太太為貶低海誠的詭計,海誠因娶商家女而被人嘲笑,兩人感情淡漠可想而知。可現在她已有兒有女,就算不拿女子從一而終的規矩要求她,她也沒盡到為人妻、為人母的本分,難道心中真無愧疚?
此時與她相見,汶錦心裡彆扭、難受,或許會留下難以開解的心結。
門開啟了,落日的桔輝鋪灑進房間,名貴精緻的器物與霞光交輝相映。房間正中的軟榻上,衣飾名貴的女子半坐半躺,正眯著眼睛看向門外。
“太太,姑娘來了。”
“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汶錦被下人們擁進房間,下人們退下了,她要單獨面對周氏,這令她很緊張。
“不是說被河神點化了嗎?怎麼還是一副木呆呆、傻乎乎的模樣?”周氏打量了汶錦幾眼,挑開額前碎開,坐直身體,以探究的眼神注視汶錦。
“又呆又傻不好嗎?這種人好在別人說什麼、她信什麼,不會懷疑,也不會給自己和別人找麻煩。”汶錦憋了一肚子的氣,恨不得馬上發洩出來,“太太此時若說自己被老太太逼迫,不得不捨下兒女夫君來蘭若寺修行,我也會信的。”
“你會信嗎?那你真是傻透了,無可救藥了。那種假話沒半點水準,估計連唐二蛋都不信。你居然你會信,是存心說假話,還是要埋汰河神的一片苦心呢?”
周氏提到唐二蛋,也說得很可笑,可汶錦卻無半點動容,也笑不出來。
“我就是無藥可救了,太太比誰都清楚。”汶錦語氣生硬冷漠,滿含怨氣。
“我是否清楚不重要,別傻站著了,坐下說話。”周氏在笑,笑得很無奈。
汶錦坐到繡墩上,獨自面對周氏,不象剛進門時那麼難受、緊張了,卻也還是無話可說。有些話到了嘴邊,她怕說出來變了味,更會傷心,還不如不說。
沉默了一會兒,周氏笑了笑,問:“你到蘭若寺找我,就是要悶坐不言嗎?”
“分開的時間太長,再親的人也會變得陌生,我不知道該跟太太說什麼了。”
“那倒也是。”周氏輕嘆一聲,臉上流露出感傷與悲愴。
汶錦笑了笑,說:“其實不說話也好,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說得已足夠多了,以往你跟我呆三天都不說出這會兒功夫說的話。”周氏凝神注視汶錦,半晌,才說:“你多在寺裡留幾日,少不了說話的機會。”
“恐怕要讓太太失望了,我明天就要回羅州城,還有好多事要做呢。父親讓朱嬤嬤和盧嬤嬤協助我掌家,我這個扛大旗的人出來許多天了,想必也有很多事等我處理。我來看太太別無它意,知道太太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周氏沉默了一會兒,輕嘆道:“你就沒什麼要問的?”
“問什麼?”
來之前,汶錦就有滿心疑團,到了蘭若寺,所見所聞多了,心中謎團卻有增無減。可她此時什麼都不想問,問得清楚明白,倒不如一無所知輕鬆自在。
至於周氏和吳明舉的事,她不能多問,也不想多問,裝做不知道最好。一旦觸碰了,那隱於本不光彩的表像之下的事實也許更加醜惡不堪。
“問你想知道的,比如……算了,我不教你問什麼,只保證不管你問什麼我都回答。”周氏的話很坦誠,語氣也很真摯,不象是裝出來的。
汶錦繃緊的心絃慢慢放鬆,她微笑道:“我想問什麼時候吃晚飯。”
“寺廟裡有過午不食的戒律,我來蘭若寺五年多,只遵守了這一條。”周氏是率直爽朗之人,不刻意遮掩,倒令汶錦感覺真誠且踏實。
“知道了。”汶錦暗自慶幸,好在唐融把馮大娘送給烏蘭察的點心扣下了兩包,這回派上用場了。不過要等到夜深人靜才能吃,他現在只能忍著了。
入鄉尚隨俗,進了寺院就要遵循戒律,哪怕只是表面上,也要做做樣子。
周氏站起來,說:“天又黑了,你在屋裡坐一會兒,我去叫人掌燈。”
“太太請便。”汶錦心裡納悶,難道在客院天黑掌燈也需要格外交待嗎?
院子裡亮起了燈光,隨風飄動的昏黃的燭火照進了房間。汶錦開啟門,正碰到文媽媽帶丫頭進來掌燈,數根蠟燭點燃,把房間裡照得如同白晝。
“姑娘可能不知道,太太若入夜不寫信、不看賬,屋裡從來不掌燈。”
“為什麼?”
“太太說在黑暗的房間裡,她感覺安靜踏實,便於思考,不被光芒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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