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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三言兩語,梅茹身上又多了個活,說起來,還是因為傅錚的那句話。
梅茹覺得這事有點微妙,傅錚幹嘛總是幫她?
回京路上,梅茹只遠遠見過傅錚一回。那幾天她想要作畫,於是常常掀開簾子往外看。山路盤桓,浩浩蕩蕩的車馬沿著山路彎彎繞繞,她就這麼突然見到了傅錚。
那會兒,他騎著馬行在賀府馬車旁邊。不知車裡的人在說什麼,傅錚偏頭,低低垂下眼眸。
梅茹只看到他的半張臉,清冷而又淡漠。
梅茹闔上簾子。
提筆蘸了蘸墨,她動作一頓,又悄悄掀開簾子。
應該是已經說完話,就見傅錚自顧驅馬往前去了。天高地遠間,這人身影總是孤零零的一個,遠而又遠,料峭如高高的絕壁,沒人能靠近。一旦靠近,就如她那樣,摔得粉身碎骨。
收回視線,梅茹定了定心神,這才落筆。
她很清楚,傅錚和二姐姐今生如果沒有緣分,他心裡沒有了喜歡的人,沒有了牽掛,就一定會娶周素卿的,哪怕這人親口說過,他心裡沒有周素卿。傅錚心思那麼深,那麼沉,要對付一個周素卿,簡直是手到擒來。
怔楞片刻,梅茹只覺得可惜。她一丁點都不喜歡周素卿,真不想看到這人得逞!
驀地,不知想到什麼,梅茹又幽幽嘆了一聲。
孟蘊蘭好奇:“循循你嘆什麼氣啊?”
梅茹笑了笑,沒說話。
回京已是暮秋,而周素卿的芳辰在冬節,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月,可知道苗頭的人都在隱隱翹首以待,就等著看燕王殿下和周素卿的婚事塵埃落定。這事兒一旦定下來,也是一樁美談啊。
梅茹沒再放在心上,她隻日日去平陽先生那兒。
延昌帝果然命人將鴻臚寺庫房裡的那幾大摞西域的書送到平陽先生府上。
那些書卷已經泛黃,舊的不能再舊了,一翻全是灰,嗆的人直咳嗽!
平陽先生不悅:“這皇帝還真拿咱們師徒二人當苦力使喚。”這麼幾大摞的書要譯過來,實在是件費神又費心的事。平陽先生身子虛弱,每日也就指點梅茹一個時辰,這些書她更是懶得多看一眼。於是乎,通通變成了梅茹的事兒。
西域的事情梅茹幾乎是一知半解,她弄不明白,或是問平陽先生,或是去鴻臚寺——這是延昌帝允許的。
杜老太太原本最反對此事,她根本不喜梅茹小小年紀就在外面做這些,但聽到是皇帝允許的,也只能勉強答應下來,又告誡梅茹許多。
梅茹不得不越發小心謹慎。
偏偏傅釗知道她偶爾會去鴻臚寺,便經常出宮在鴻臚寺等梅茹,還晃著手裡的油紙包,得意道:“景雲樓最新有個醬鴨子不錯,順便帶一隻給你。”又或者道:“這是宮裡的百合酥,特別好吃。”
見完梅茹,傅釗通常還要去燕王府裡坐坐。
傅錚見到他,總是淡淡的問:“十一弟又出宮?”
“給循循送吃的。”傅釗坦然道。
傅錚冷冷一笑,道:“你沒什麼正事兒了?”
傅釗撓頭:“七哥,我哪有什麼正事可做?”他們這些皇子閒散最好,如果鋒芒太露,最容易惹禍上身。
安靜少頃,傅錚望著跟前的十一弟,沉聲道:“十一弟,你不是在意梅三姑娘受傷的事麼?”傅釗一怔,點了點頭。傅錚緩緩道:“如今還有一半的仇在跟前,咱們暫時動不了。只是,你自己若是不在意,不想法子,她便有可能是那個人的。”
頓了頓,傅錚嘆道:“我總不能一直替你和她謀劃。”
傅釗臉一紅,赧然道:“七哥,你在說什麼?”
傅錚垂眸,難得輕輕一笑,眉眼溫溫柔柔:“我還看錯了不成?”
傅釗臉越發紅了。好半晌,他才支支吾吾的說:“七哥,我是覺得循循挺好的,我跟她一起特別自在,特別高興。”他說著又憨憨笑了笑。
傅錚仍低低垂眸,良久,才“嗯”了一聲,嘴角彎了彎。
☆、第 59 章
已經入冬,天氣怪冷的,靜琴挑了挑燭火,屋子裡更亮堂了些。
暈黃燭火下,梅茹穿著件桃紅小襖,烏髮柔柔散下來,耳間是米粒大小的墜子,她低頭寫字的時候,會輕輕的搖呀搖。
“三姑娘,夜深了,該歇下了。”靜琴小聲勸道,重新遞了個暖爐過去,繼續道,“若是被夫人知道,又是要說姑娘不仔細身子。”
梅茹擱下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