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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終於才悶聲說道:“今年本是要讀的,家裡一團亂,就沒顧上……近來因為要搬,所以爹也沒再管。”
張珍跟應懷真齊聲問:“搬什麼?往哪兒搬?”
李霍越發悶悶道:“搬到我孃的老家北邊兒去。”
應懷真心中一震,一時無聲。張珍卻皺眉問道:“你們在京內,已經算是北邊了,還往北那越發到哪裡去了?”
正在這時候,應蘭風從廊上來,一眼看到三個在此,又看應懷真是這幅摸樣,喜不自禁:“真兒,哪來的虎頭帽子?”
應懷真忙跑過去:“姥姥給的。”
應蘭風把她抱在懷中,道:“這樣倒是越發精神,比個男孩兒不換。”左看右看,才想起正經事,忙問:“你娘呢?”
應懷真指了指那邊兒的屋,應蘭風道:“爹先去跟你娘說點事兒,待會陪你玩耍。”把應懷真放下,又摸了摸李霍跟張珍的頭,道:“一塊兒好生玩,別吵嘴。”
應蘭風去後,應懷真看看那兩個,見他們正頭碰頭地在翻那連環畫,看的很是入神,她便躡手躡腳跟著走到那屋門口,剛站定,就聽應蘭風說:“……正好岳母也在,這件事也由您老人家給參詳參詳……我,想要辭官。”
☆、第 19 章
先前因林沉舟之事弄得人心惶惶,又加府衙那場驚魂,應蘭風每每想起,便周身寒慄。
尤其是想到事後進寶兒帶著應懷真送的印章急急趕來之舉……後怕之餘,就又覺著愧疚難安。
應蘭風思量了數日,只覺得自己做這個官,雖然勉強能安身立命,然而行事處處不便,連給妻女些好日子也甚是難得,反而一個不慎,就有掉頭的危險,甚至帶累家人。
在府衙的時候,聽王克洵點破小唐的來歷……應蘭風每每回想那少年笑如暖玉的模樣,更是黯然:論做官他也做了四年官,但小唐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罷了,其深沉幹練,自己竟是連一半也比不上。何況小唐竟是東海王的後代……
這“東海王”其實並非是封號,而只是個文武百官連同百姓們心知肚明的尊稱罷了,乃是在本朝開國之初,鎮守東南沿海的一位將軍,因為他用兵如神,終究把個原本匪患難治的東海治理的一片靖平,百姓們感恩戴德,暗中都以“東海王”稱呼,最後這位爺也深得皇帝寵愛,便以公主許之。
唐家在那一代恩寵無雙,然而到如今已經是第四代上,勢力雖然已不如初,卻也仍是舉足輕重的簪纓世族。
應蘭風說罷,徐姥姥跟李賢淑都愣住了,李賢淑忙問究竟,應蘭風道:“我官職雖卑微,然一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把自己搭進去倒也罷了,萬一再連累你們,那真是豬狗不如了,這一次好歹平平安安地過去了,倒不如趁機急流勇退……”
李賢淑蹙眉不語。徐姥姥道:“姑爺已經想好了?”
應蘭風道:“我自忖當官兒倒不如去行商的好,那林御史也說過,我有經商的才能,必然會博得家財萬貫……起碼錢銀上不至於短缺了。”說著便自嘲一笑。
李賢淑道:“二郎,你當真已經決定了?”
應蘭風道:“這幾日我都在思量此事,正好岳母也在,就一塊兒出個主意罷了,只是這官兒做的叫我又怕又悔,很覺得無趣,大概是我天生不會做官,想來也沒什麼前程可言,索性就斷了這條路,另找別的。”
徐姥姥聽到這裡,就看一眼李賢淑,道:“其實這是你們夫妻兩個的事兒,你們商量著決定就是了,至於我,不過是個村野婆子,又懂什麼做官不做官的?只是我私心覺著,若姑爺真的不想為官,做別的倒也可以,平平安安地未嘗不好。”
李賢淑仍是思量著,卻沒開口,應蘭風想看她的意思,正沉默裡,李賢淑一抬眼,應蘭風順著她的目光回頭,卻見是應懷真站在門口。
應蘭風見了,索性走過去,蹲下問道:“真兒聽見爹說什麼了?”
應懷真慢慢點了點頭,應蘭風道:“爹不會做官兒,不然的話,又怎麼用得著讓你替我擔憂呢……你生日那天跟小唐……跟唐大人做的那個約定,可是為了爹嗎?”
應懷真便搖頭,應蘭風盯著她明澈如溪的雙眼,心中浮出許多疑惑來,卻又問不出口,終於只說道:“真兒,你說爹會不會成為一個有能耐的好官?你是希望爹做官呢,還是辭官?”
徐姥姥跟李賢淑見他忽然問起應懷真來,都覺有些詫異。
應蘭風並非玩笑,而是極正經嚴肅地在問,彷彿應懷真的回答便能決定他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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