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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半會兒理不清頭緒,鄭鬍子索性不想了,打算晚上再召集冀中軍政委員會主要成員在一起開個會。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大家商量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兩全齊美的辦法。
回到作戰室,鄭衛國習慣性地走到軍用地圖前比劃起來。他喜歡透過這種方式來揣摩日軍的動向。當然,光有軍用地圖還不行,必須得有精準的情報支撐。
由於歷史淵源和組織關係的不同,冀中目前的情報系統分成了好幾塊。鄭衛國正在試圖將其統一起來,組建一個功能完善的情報處。不過這個工作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剛從冀西過來的劉自達能力上有些欠缺,但目前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報告,晉主任求見。”才推理了一會兒,警衛員就跑來報告。
鄭衛國正想得入神,沒聽清楚,抬起頭來問道:“誰?”
警衛員只好重複了一遍,說:“報告司令,是後勤部的晉主任。”
鄭衛國說:“哦,快請他進來。以後晉主任求見,直接帶他進來。不用通報。”
警衛員忙應了一聲,噌噌噌跑出去了。
晉主任全名叫晉夢奇,是新上任的97軍及冀中軍區後勤部主任,從冀南借來的幹部。他名字裡面帶個“奇”字兒,人也是奇人。
歷史上,1942年的“四二九大掃蕩”之後冀南根據地被破壞殆盡。這次掃蕩的力度不亞於冀中的“五一大掃蕩”,八路軍主力也被迫撤到太行山方向去了。
主力一走根據地就更加困難,很多地方幹部也隨之轉移。但時任鉅鹿地區專員(相當於州長)的晉夢奇當時就講“我一定要留下來”。為什麼呢?
晉夢奇就說:“我是地方工作人員,如果這個地方我們沒有地方工作人員的話,老百姓的心就垮了。”
的確是這樣。如果一個地方只有游擊隊。那這個地方你是不可能站得住腳的。除了武力之外,你必須得有自己的政府、自己的工作人員在這兒,老百姓才會真正把你當作自己人。所以在戰爭中,地方幹部的作用非常重要。是衡量一個根據地是否變成游擊區的標準。
晉夢奇就留下來了。並始終堅持在日軍佔領地區行使政權職能。而且做得非常好。他是最早提出用“武工隊”形式進行鬥爭的八路軍幹部之一,而且明確提出“不要紅軍幹部”,因為紅軍多是南方人。一張嘴就露陷兒,不容易在本地隱蔽和行動。
在“一槍打穿根據地”的危難條件下,晉夢奇熬過了根據地最艱難的時期。到了1943年,由於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被迫把力量撤走,他所在的這一帶地區,已經是“白天是敵人的,晚上是我們的”。但他卻在勝利的前夜犧牲了。
他的犧牲也非常傳奇。那是1943年的冬天,晉夢奇和一警衛員騎著腳踏車前往某地開會。當時車壞了,停了路邊修車,結果遇上一個撿糞的老頭兒。這個老頭兒知道日本人正在懸賞捉拿晉夢奇,而且馬上就認出了他。因為晉臉上有幾顆淺麻子,有個外號叫做“晉麻子”,這個特徵暴露了他的身份。
老頭兒非常狡猾,為了確認一下(向日軍提供假情報也是要殺頭的)還故意湊上前來問道:“晉司令(當地百姓習慣稱他為司令),車壞啦?”
看到是個老人,又是個窮人,晉夢奇不疑有它,還問他會不會修車。這老傢伙看了看,說不會,就沿著河套一邊撿糞,一邊走去。沒想到這老頭兒拐彎就進了日本炮樓,緊接著幾十名日軍就沿著河套向晉夢奇他們二人撲來。
當時晉夢奇和他的警衛員已經上了公路,警衛員眼尖,發現日軍突然出現,立刻讓晉夢奇騎他的車快走,自己就地抵抗。當然這個抵抗不可能持久,只幾分鐘,警衛員便英勇戰死,但他盡到了職責,晉夢奇甩開追兵,逃進了一個小村子。
可是剛剛穿過村莊,在對面的公路上,另一個據點的日軍也趕過來了。沒辦法,晉夢奇只好再退進這個小村子裡。這個村子名叫做劉家窯。
當時,冀南各村莊多有地道或者特殊的隱蔽部,像晉夢奇這樣的地方幹部對它們的位置都非常熟悉。劉家窯的隱蔽部在一棟房子的夾壁牆裡,晉夢奇當時就躲在裡面。日軍立即包圍了劉家窯,並進村搜尋。他們找到了晉夢奇的腳踏車,卻找不到他的人。
日本兵就把全村的老百姓都圍起來了。日本軍隊在華北有一個政策:如有證據說明某村莊“窩藏”抗日武裝,處罰就是將全村的人全部殺死,房子燒掉,除非他們把窩藏的人交出來。總之,抓不住晉夢奇,他們就要殺死全村的男女老少。情況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