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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凝微一挑眉:“為何不好?”她笑道,“我聽說,這位賽金花可是京裡不少高門大戶上的常客,就連慶王府,莊王府,她素日裡都是常來常往的。她的寓所,也當真可以說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了。那些才子名人們都見得她,我們為何見不得?難道三妹妹覺著,我們要低了慶王莊王一等?”
“可嫂嫂……”唐三姑娘皺了眉頭,“和那種女人相交,總是對名節有損的。”
換了別的年代或許如此,但這個時代,並不是這樣的。
瞿凝看了一眼畏畏縮縮的唐三姑娘………她就是想要這位一直被拘在府中的唐三小姐見一見常在外頭走動的歡場女子,直面一下,這個波瀾壯闊,有著無限可能的大時代。
人的膽子,都是練出來的。經歷的事情越多,波折越多,便也有更多面對突發事件的勇氣。
唐三姑娘一直以來被保護的太好,那麼對她來說,現今的當務之急,就是多接觸一些外宅的人………接觸男子或許不便,但多接觸一些女人,卻是不妨的。
瞿凝一笑:“妹妹放心,是借了少帥的名義邀請的她。你不說我不說,少帥和賽金花不說,有誰會知道?”
唐鑰啞然無言。
瞿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妹妹,這位賽金花,當初可也是那些歐洲貴族們的座上賓呢。據說啊,在她的寓所裡,還掛著她和法國公主,德國伯爵夫人們的合影。那些洋夷女子們都能和她相談甚歡,待之如上賓,難道我們和她說說話都不可以麼?”
“欸?還有這樣的事情?”唐鑰張大了小嘴,“那賽金花此等身份,竟能讓那些公主們待她如上賓?”
“這就是她的本事,也是她的魅力了啊。”瞿凝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三妹妹,我們女人,活在這世界上,最初也最重要的當然是投胎。投胎的投好,父母選得好,命生得好,自然就會讓我們之後的人生,事半功倍。”好比你我,出身都比那些草根女子來的好得多了,“但投胎是命運的抉擇,並不是我們自己能夠改變的。最初的命數已定,而我們自己真正能把握在手裡的,是我們能和什麼樣的人為伍,能夠獲得什麼樣的朋友,能夠獲取哪些技能,進而如何靠它們改變我們的人生。”
唐鑰垂了眼眸,聲音細弱蚊吶:“嫂嫂的意思,是那位賽金花小姐,靠著她自己的本事成了公主名流們的座上賓?”
瞿凝嘴角的笑容變深了:唐三小姐的天真單純,靦腆內向,讓她現在幾乎完全就是一張白紙。一張可以讓她慢慢調教以及改變的白紙。而白紙,總比已經亂七八糟,被灌輸了一大堆陳規陋習的彩色紙來的好得多。
“我說了不算,”瞿凝輕輕搖頭,“她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有什麼樣的人格魅力,妹妹一會自己親眼見了,豈不是就很明白了?”
唐鑰想了想,終於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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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嫂二人坐在廳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順便等那位賽金花小姐到來,誰曉得時間還沒走半刻鐘呢,賽金花人還沒到,外頭倒是率先嘰嘰喳喳起來,一片女聲吵吵嚷嚷的很。
門接著被人重重推開,幾個瞿凝先前見過的姨太太們牽著二小姐和四小姐一起走了進來。
唐鑰一震,有些驚慌的看向來人,正待起身說什麼,瞿凝卻只是端坐上方不動,反而是好生鎮定的拍了拍她的手,定了她的神,這才轉頭看向本來守在門口的寶琴:“寶琴,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吩咐過,不許人進來打擾的麼?”聲音帶上了少見的嚴厲。
寶琴立時跪了下來,秉道:“少夫人,奴婢已經盡力攔著她們了,只是姨奶奶們非要進來,就連二位小姐也勸不住……”
“這麼說,你已經盡力攔著了,是麼?”瞿凝點了點頭,眸光落在她紅腫的面頰上,微微眯了眯眼睛,“罷了,這回你的失職,既然已經有姨奶奶罰了你巴掌了,我就不另罰了。”
寶琴這才支起身,謝了她,旋即退到了一邊去垂手而立。
瞿凝臉上重又浮起了淡淡一層笑,看向來人:“三位姨娘怎麼來找我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好讓我迎你們一迎,免得像這般,當真是好生怠慢了。”
唐家後宅,在那場變亂之後,如今在世的共有五位姨太太,其中三位的“年資”較長,正是現在站在廳裡的二姨娘,四姨娘和五姨娘。她們都育有子女,自然說話也比另外兩位更有底氣。
其中四姨娘是當年唐夫人從孃家帶來的婢女,她的女兒是唐家大姐兒,三年多以前便已經在唐大帥的示意下,嫁入了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