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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釋南拿出兩張機票,道,“你騙他。”休嗎節血。
我接過機票往另一個登機口走,“從小到大,我對他說過無數的謊。這次,是最後一次。”
聲東擊西,這計我們必須要上。
我和釋南的事,歸根結底,還是要我們獨自去面對。
沒有直達飛機,在北京轉的機。到達拉薩的時候,是第二天晚上。
雖然在片土地上已經前前後後待了兩個月,我高原反應依舊嚴重。休息一夜,到了第三天早上頭痛才稍稍有所緩解。
中午,我們租車,自己開著去釋行他們所在的那個帳篷群。
臨近傍晚,快到地方時,釋南給他師父打了個電話。
開的外放,釋南這邊還沒說什麼,釋行波瀾不驚的聲音便從手機裡傳來,“……有什麼話,到了再說吧。高原氧薄,你妻身體不好,路上慢行,不急。”
滿滿的,都是關切之意。如果不是偶然聽到謝宏眾的電話,我上哪知道是他千方百計的想要我的命?
至於他知道我和釋南已經到了西藏又正在往他那裡趕,我一點也不意外。
天朝除了人多外,就是老鼠多。
釋南把電話掛了沒一會兒,我手機響了。
我以為是陸明一行人或是幫我照顧小北的慕容,誰知,是個沒見過的生號。
本不想接,可那號碼卻出奇的頑強。一個接一個的打進,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看著車窗外快速掠過的幾隻牛羊,我接了起來。
一放到耳邊,陸明媽特別傷心的哭聲傳到了我耳中。
我神經一震,馬上坐直了。
不是陸明出事,傳回去訊息了吧?
沒等我問,陸明媽抽噎幾聲,啞著嗓子道,“小檸啊,你回來趟吧。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恨我,怨我。你回來,我給你跪下都行……你趕緊回來趟吧……”
話沒說完,又上氣不接下氣的哭了起來。
我被她哭的莫名的心慌,握著手機,道,“出什麼事了?陸明怎麼了?你和我好好說……”
陸明已經回東北了?這麼快?
“不是陸明……”陸明媽打斷我的胡思亂想,道,“是你爸。就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麼了……翻翻園子,突然就暈過去了。我找車送醫院一看,醫院說腦出血……怕是,怕是堅持不了幾天了。”
我腦子裡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陸明媽的哭聲盤繞在耳邊,說的話似遠又近,“……小檸,當年錯的是嬸兒。你二叔活著時,雖然是個癱巴,可也是個頂大梁的,是家裡的主心骨。你二叔死後,二嬸帶著陸明,被他奶欺負的,連地都種不消停……本來,你爸和我是一起長大的,要不是你奶不同意,你就是我親閨女……小檸,千錯萬錯,都是嬸兒的錯。你再恨你爸,也回來看他一眼。他叫你小名兒時,你答應一聲……小檸,好好壞壞,這是你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了。你讓你爸,走時把眼睛閉實了。”
這輩子,最後一次見了。
我閉上眼,眼淚滑了下來。
釋南把車停在路旁,回頭問我,“怎麼了。”
“釋南,我要回家。”我道,“我,我想回去看看我爸……”
釋南伸過手,把我眼角的淚擦下去,“蘇青檸,你身上的毒不能拖……再有一個小時,我們就到地方了。”
我閉上眼,半天沒有說話。
電話裡,陸明媽帶著哭腔的勸說一直沒停。
在知道我沒死還活著時,釋行和付耗子就已經做好救或不救我的打算了。不然,這幾天他們不會一個電話都沒給釋南打,在剛剛釋南把電話打過去時,釋行的語氣也不會那麼淡然。
換句話說,我們是來聽結果的。然後,再根據那個結果而做出相應的措施。
如果,那個結果是釋行和付耗子同意給我解毒,那我們晚過去兩天,不會對這個結果產生任何影響。
我不知道我爸還能堅持多久,要想,回去看他一眼。是活的他,而不是脫離肉體後的一屢靈魂。
如果,釋行和付耗子沒有救我的打算。那,此行我們凶多吉少。
就算撐過了今晚,我也活不過下一次毒發。
既然如此,不如,讓我們父女活著見這輩子最後一面。
歸了陰,過了奈何橋,不管以前關係是好是壞,我們的緣分都盡了……
釋南拍了下方向盤,長長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