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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玉音,一溜煙消失了。
母親嬌嬌便怪玉音,說她不該提啥林子,不就一些破樹麼,值幾個錢,瞧你姑姑那個樣,比她的命還值錢。
“林子就是姑姑的命,你們明知道還硬要,這不欺負人家麼?”
“欺負?喲,我欺負她?你去村子裡打聽打聽,我欺負她?”母親幹呱喊了幾聲,突然話峰一轉,訓起玉音來了:“你眉毛兒幹了,翅膀兒硬了,會幫著外人說話了。你也不想想,誰拉大你的,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念書,你倒好,學會幫外人說話了。”說著說著,母親竟拉起了哭聲。玉音知道,母親只要一拉哭聲,勝利就倒向她那邊。果然,母親的傷心越來越重,話也越來越重,彷彿受了天大的傷害,又彷彿跟玉音有幾輩子的仇,不容玉音再插話,從頭到尾將玉音數落了個遍。
玉音心裡的那份委屈,甭提了。自個才回家,沒一個人問問她的學習,還有生活,反倒像是他們的仇人,專門跑來受氣似的。她抱了被子,躲到廂房裡,一個人生悶氣。
第二天一大早,母親讓玉音進沙漠趕駱駝。說是天太熱,駱駝要是找不到水,會渴出病的。沙灣人有個習慣,農閒時間,會把駱駝趕進沙漠,讓駱駝自己找草吃,多者一月,少則十來天,被趕出去的駱駝就像放了假的學生,會由著性子滿沙漠亂竄,人不找它還不回來。玉音家養了三峰駝,一峰公駝,兩峰母駝。聽母親說,大母駝馬上要產了,母親也是怕母駝把羔產到沙窩裡。
玉音有點不想去,但又怕母親的冷臉子,磨蹭了一會,還是出了門。正好碰上拾草,也是去趕駝的,兩人便作了伴,一同進了沙漠。
拾草是沙灣村劉瞎仙的姑娘,瞎仙年輕時並不瞎,後來讓炮炸瞎了,看不見了,跟著涼州城的師傅學賢孝,一學竟給出了名。方圓幾十裡,只要一提劉瞎仙,沒人不知。不但曲兒唱得好,命也算得好,誰家大人娃娃有個毛病,拿著生辰八字,瞎仙一掐捏,準能給你說出個道道,照著他的話一禳解,準靈。玉音考大學那年,就讓瞎仙算準過,是爹後來說的。爹拿著玉音的生辰八字,端了二升麥,趕早跑到瞎仙家,奪了個頭彩,出來便笑嘻嘻的。瞎仙說:“這娃是河水命,天生不會窩在沙窩窩裡,註定要依河而立,靠河吃飯。”玉音果然考到了黃河邊的省城,學的又是水利。
瞎仙那麼靈驗,偏是把拾草的命給算到了一邊。拾草比玉音小兩歲,屬羊的,老早就出嫁了。男人是平陽鎮上的麻五子,高中生,娶拾草的時候,在平陽鎮開個修理鋪,修個電視機洗衣機啥的,也能搗鼓不少錢。娶了拾草,四年裡生了三個丫頭,鋪子讓鎮計生辦給罰沒了,家裡的麥子也讓鄉幹部抬光了。把個麻五子氣的,直罵娶了個掃帚星,老母雞。兩口子為生兒子的事天天嚷仗,後來便打捶。麻五子手狠,打時不打別處,專打拾草的下身,說是那兒是個瞎窟窿,多好的兒子種進去,一轉悠就成了丫頭。打了別人還看不見,都說沒打。拾草受不住,只好跑到孃家,瞎仙不相信,說他掐過的,婚是金婚,命裡有五個兒子,勸著讓拾草回去,繼續給麻五子生。拾草真就給回去了,這一去,差點沒把命搭上。
麻五子正摟著裁縫店的葛美人,床上歡騰著。葛美人是平陽鎮公認的美人,就是男人殺了人,吃了槍子,反把美人給孤單下了。隔空不隙,也跟鄉幹部上上床,緩解一下身體的寂寞。但鄉幹部畢竟不是常客,再說人家都是有面子的人,不會為了一個三十好幾的寡婦毀了名譽。葛美人心裡還是想找個能守得住的男人的,思來想去,惟有麻五子合適,便一來二去的,惹得麻五子上了火。拾草當時並沒說啥,氣也沒敢生,悄悄關上門出來了,一個人蹲大街上挘�劾帷5攪艘購冢�翟諉淮θィ�閿智憂擁鼗厝ィ�醇�槲遄誘��鵜廊訟灤忻媯�郎戲拋偶父霾耍�際瞧餃章槲遄由岵壞萌檬安莩緣摹J安荻閽諼萁牽�嚷槲遄癰�鵜廊順醞炅耍�昧爍鐾胍ㄌ籃齲�幌肼槲遄用偷羋掌鶘鬃櫻�脹肪透�艘幌攏�卑咽安莞�蜚讀耍�駒詮�擼�瞪檔贗�槲遄印B槲遄幼羆�壞檬安菡饃笛��胂餚思腋鵜廊耍�劬ιㄒ幌攏�隳馨閹��懍成希�飧銎乓掏�慫�改輳�濾鄧���苛掛舛濟弧U餉匆幌胗趾蘚薜叵品���還�忍攬墼諏聳安萆砩稀�
拾草燙得媽媽老子亂叫,葛美人興奮得大笑,她的笑的確很迷人,不但騷,而且勾魂。麻五子扔下拾草又撲葛美人身上了,不撲沒辦法,葛美人實在太迷人了。兩人又在沙發上啃起來。拾草拖著燙傷的身子,去鎮衛生院,不去她可能活不過這夜。
後來,拾草還是讓麻五子攆了回來,不攆不行,家裡不可能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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