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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都是靜止了的,天空像一個巨大的磨盤,沉騰騰就把葉子秋的心給壓住了。
葉子秋掙彈不得。
喘不過氣,也呼不上氣,她要死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牛棗花,距今,怕是有三十年了吧。歲月衝去了太多東西,卻獨獨衝不走這一幕。她跟鄭達遠的婚姻,似乎就定格在那一瞬,也僵死在那一瞬,後來這幾十年,都是形式,真的是形式。有時候形式也是必需的,徒有形式的婚姻畢竟要比沒有形式的婚姻好一點兒,不然,那麼多人,為什麼困在圍城裡不往外走?
葉子秋嘆口氣,努力收回遐思。不該想的,真是不該想。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想起來就頭痛。
但又不能不想。
最後,葉子秋傷感地,抱著某種恨憾地,離開了醫院。一回到家,就聽到一句振奮人心的話:沙沙有了訊息!
2
沙沙是在上海郊外一家小賓館給家裡打電話的,打電話時,沙沙是哭著的。
她不能不哭。羅斯這個王八蛋,把她騙了個慘!
本來,沙沙是不往外跑的,白俊傑出事,跟她有屁關係,她還巴不得把這鳥關進籠子裡去呢。誰知羅斯跑來說,深圳有個老闆,想見她一面,如果談得愉快,可以把西北這邊的業務交給她做。
“啥業務啊?”她問。
“還能有啥業務,肯定跟選秀有關。”
一聽選秀,沙沙來勁兒了,她正被新絲路模特的事逼得上吊哩,上海這幫欠揍的,愣是把她給騙了進去,要救急,只能抓緊找一家新的合作伙伴,要不然,公司真就得關門。
沙沙迅速處理掉手頭的事,提上錢,想也沒想就跟羅斯到了深圳。結果這一次,她被騙了個乾淨,騙了個徹底,騙得就差沒把她丟進妓院了。
羅斯在深圳有女人,這女人沙沙以前見過,還很友好地稱呼她董姐。那時沙沙以為她是白俊傑的女人,對她和羅斯的關係,一點兒也沒懷疑。等到了深圳,才發現這女人腳踩兩隻船,一腳踩在白俊傑家裡,一腳又絆在羅斯這邊,羅斯想甩都甩不了。因為這女人掌握著羅斯不少事兒,羅斯敢甩她,只有死路一條,況且羅斯壓根兒就沒想甩掉這女人。
羅斯想甩的,是她沙沙。
這女人在深圳也開了家公司,還取了一個外國名,叫珍妮。沙沙他們來到深圳,姓董的女人並沒出現,裝模作樣跟沙沙談的,是一個黑瘦的男人。現在想起來,沙沙就覺還是自己經驗不足,沒能看穿他們的詭計。其實中間他們是露出過破綻的,都怪她太相信羅斯,啥都照他說的去做了。等發現被騙時,羅斯已沒了影。
可憐的沙沙,她被羅斯捲走了所有的錢,不僅如此,羅斯臨消失的前一夜,還在她身上狠狠發洩了一通。
“狗孃養的,我饒不了你!”沙沙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將羅斯剁了。但哪有這個機會啊,她連賓館都沒法再住下去,只能流落街上。好在沙沙是個不缺少辦法的人,她跟銀城這邊的朋友打電話,就是跟肖依雯關係不錯的那位,銀行要員的千金,說自己遇了點兒事,急需點錢,不多,一萬也行,幾千也行。女友是位對錢毫無留戀感的人,在她心裡,朋友永遠是第一位。她跟沙沙的認識,說來也夠荒唐,兩個人曾經都是李楊的桌上客,至於她跟李楊上沒上過床,沙沙不知道,但她感覺上過。不過對上床這件事,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認識,沙沙認為李楊是在玩弄女色,女友卻說:“誰玩弄誰啊,看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是玩具一樣。”沙沙後來就想,女友這話說的還真是有些哲理,這個世界上,究竟誰在玩誰?其實說穿了,大家都在玩,只不過玩的方式、玩的目的不一樣。難道自己不是在玩麼?既然是玩,就沒必要譴責人家。按女友的話說,就是滿世界的人都在各懷鬼胎,誰也別把誰太當碟菜。沙沙跟她的關係,就是這麼密起來的,說臭味相投也行,說志同道合也行。反正是密了。
還真是得感謝李楊。
朋友出手果然大方,一次給沙沙打了三萬。沙沙算是又能度一陣災荒了。沙沙一開始很固執,發誓要把羅斯跟那個姓董的女人找到。後來她才明白,如果有人刻意要躲你,你是找不到的,弄不好,你會把自己也給丟掉。羅斯跟姓董的女人早已去了美國,那女人纏著羅斯,目的就是想到美國去。太多的人眼裡,美國就是天堂。結果為了去天堂,早早就把通往地獄的路給修好了。
轉眼間,沙沙就花光了那三萬,她不敢再在深圳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就會變成乞丐。她決計到上海。她要找到上海那家公司,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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