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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記住,還……
棗花這才說:“這事兒我想了好久,也只有託給你我才放心。”
於是,在羊倌六根一副戰兢兢的狀態裡,牛棗花將心裡藏掖了許久,不敢輕易跟外人講出的一個大秘密講給了六根,她遞給六根一串鑰匙,很鄭重地說:“這事兒,只有你知我知,千萬不能講出去,尤其跟玉音,你要是講了,這輩子,你就是我的仇人。”
打省城回沙窩鋪的路上,六根的心沉甸甸的,像是接受了多大一個使命,壓得他一路都沒敢張一回嘴,生怕嘴唇一開,那秘密就會自個兒跳出來。
沉啊。六根一輩子,哪受過這麼重的託,哪讓人這麼信任過?腦子裡晃兒悠兒的,閃的全是棗花跟另一個男人的事。
很朦朧,卻又很清晰,只是,到現在,六根也不敢斷定,他只是懷疑,只是按自個兒的猜想,給兩個人做一個結局。
這結局,做起來真叫個難。
看見六根,尚立敏笑吟吟走過來:“回來了?”
“回來了。”
“錢給了沒?”
“給了。”
“誇你了沒?”
“誇了。”
“咋誇的?”
“沒咋誇。”
“你這個人,沒勁兒。手術呢,啥時做?”
“就做。”
“你中風了呀,問一句應兩字兒,不能多說幾句呀。”
“不能。”
“……”
“六根,我說你沒事吧,咋一趟省城回來,呆成個木頭了?”
“木頭。”
“小方,小方你快來,六根瘋了。一準是心疼羊,心疼出病來了。”
等方勵志聞聲打樹林裡走出來,六根已木木地離開了沙樑子,走路的姿勢木,袖手的姿勢木,整個人,都木。
太陽更木。
“死羊倌,懶得操心你哩。”尚立敏丟下一句,忙她的去了。方勵志盯住六根背影,望了許久,忽然就想,這人,怕不是把魂丟在省城了吧?
六根沒丟魂,真的沒丟。日頭爺徹底退出沙漠的時候,他餵了果果,果果就是那條狗,棗花的狗。自打棗花住院後,這狗一直跟著他。這狗也是可憐得很,以前,老遠裡望見六根,就要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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