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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頭,好像頗為茫然的樣子。
他在想別的事呢——張海峰在心中判斷。這麼看來的話,杭文治應該和鉛筆的丟失無關。否則他又怎會在管教們大肆搜查的同時心存旁騖?要知道,杭文治從未離開過廠房,如果他偷了鉛筆必然還藏在這間屋子裡。管教們就在他的面前忙活,他可以裝作不在意,但絕對不會有心情去想別的事情,除非他已經確信這裡的搜查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影響。
放棄了對杭文治的懷疑之後,張海峰最終把關注的焦點集中到了那個叫做杜明強的傢伙身上。這是四監區多年來接收的第一個輕刑犯,僅這一點便足以證明他不是尋常的傢伙。對於此人的背景張海峰多少也瞭解過一些——杜明強並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應該叫做文成宇。據刑警隊長羅飛所說,此人是一個神秘的殺手,作下了許多轟動性的案子,甚至連雄霸省城多年的鄧驊也是死於他的設計。不過這些罪行並沒有得到法律上的認定,在真偽性上還存在著疑問。張海峰對此其實並不是很在意——他和羅飛本沒有什麼交情,而且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如果這些事情是真的,可羅飛卻只能把他送到監獄裡待五年,這難道不是警方的失敗嗎?
雖然存有這樣的質疑,但張海峰還是接受羅飛的委託把杜明強收納在自己的監區中。無論如何,刑警隊長既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至少體現了對自己的信任和尊重。同是一個大系統內的同事,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而且張海峰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太大的負擔,他對自己的控制能力充滿了信心:不管你在外面如何興風作浪,到了四監區來,即便你是條龍,也得給我蜷著!
杜明強入監之後的表現倒也中規中矩,不僅沒有帶來額外的麻煩,甚至比其他很多犯人都要老實得多。張海峰漸漸相信:這傢伙的確是個聰明的角色。
在四監區,那些老老實實接受改造,從來不給管教添麻煩的囚犯是最聰明——這是張海峰時常掛在嘴邊的邏輯,他希望所有的人都能理解這個邏輯。因為那些不老實的、惹麻煩的,最終都會加倍去吞食自己釀造出的苦果,聰明人怎會去做這樣得不償失的傻事?
不過張海峰有時也會擔心:這個杜明強是不是過於聰明瞭?他的那種“老實”或許只是矇蔽自己的一種把戲?因為從羅飛的描述來看,這傢伙可絕不是任人擺佈的角色。據說此人還特別善於演戲,曾經變換身份潛伏在眾多警界專家的身邊,居然能不被發覺。
所以張海峰特意提醒自己:在觀察杜明強的時候一定要多留一份心眼出來。據老黃反映:今天安排搬運外勤的時候,本來是讓黑子和小順去的,但是杜明強主動要求替換黑子。這個不太正常的表現背後是否也隱藏著某種不太正常的動機?只是杜明強要那支鉛筆幹什麼呢?他在監區裡面是從不惹事的,沒聽說和誰結過什麼樑子……難道他要在監區裡面繼續執行自己的殺手計劃?可這也說不通啊,這裡的犯人都已經被法律制裁過了,他再動手豈不是多此一舉?而且這裡嚴密得像個籠子一般,他敢在這裡行兇,不等於找著給自己加刑嗎?一個聰明人是絕對不會這麼幹的。他總共只有五年的徒刑,規規矩矩地耗個兩三年,早點出去比什麼不好?
或許這鉛筆在杜明強眼中還有別的用處?張海峰試著想了會兒,卻沒有理出什麼新的頭緒,他又轉移目光去看廠房裡的其他犯人,不過一整圈掃下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看來拿走鉛筆的那個傢伙要不就是自詡勝券在握而有恃無恐,要不就是極善演戲,能夠將自己慌亂的情緒藏得極深。
一番攻心戰未能取得預料中的效果,張海峰只好把希望另託到別處。他從椅子上站起身,開始巡視屬下們的搜查工作。卻見四中隊的老少管教一個個毫不含糊,他們各自分工劃片,然後又搭配成一張縱橫交錯的立體網路,搜尋的觸角就如同瀉地水銀一般漫遍了車間內的每個角落。只要是有可能藏匿那支鉛筆的任何事物,大到桌椅機器,小到紙堆鞋帽,全都拆翻乾淨,徹底清查。
這番搜查整整持續了兩小時,從黃昏時分一直耗到了天色大黑。結果卻再一次讓張海峰失望,車間裡裡外外就差要把地皮都刨開了,只是那支鉛筆卻依然不見蹤影。
這時在外圍搜尋的兩組人馬也陸續回到了車間內,同樣兩手空空,毫無發現。張海峰聽完下屬們的彙報,臉色越發地陰沉難看。他半晌沒有說話,然後又轉過身來用目光死盯著面前的那兩排囚犯。
犯人貼牆站了近三小時,一個個早已腰痠背痛,肌肉僵硬,像打了敗仗的殘兵般歪斜不堪。不過此刻看到張海峰轉過了臉,他們忙又強撐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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