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第1/4 頁)
尹劍無奈地舔了舔嘴唇:“現在……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柳松重重地“唉”了一聲。以韓灝的本領,如果真讓他出了城,那就像虎入深山,到哪裡再去追尋他的訊息?
“我倒覺得韓灝還在城裡。”慕劍雲此刻淡淡地插了一句,“他是不會像喪家之犬一樣溜走的,那不是他的性格。”
羅飛微微頷首:是的。韓灝是個極度自傲且又睚眥必報的人,他怎麼甘心就這樣認輸離去?
“你們還記得前幾天韓灝對他兒子說過什麼嗎?”慕劍雲又提示般地問道。
羅飛心念一動,韓東東那稚嫩的童音迴響在耳邊:“他去抓壞人了,一個很壞很壞的壞人。”
那個很壞很壞的人,自然就是Eumenides!正是他害得韓灝身負血案,不得不拋妻棄子,亡命天涯。
尹劍和柳松的精神此刻也不約而同地一振。顯然他們也想起了韓東東的話,同時也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韓灝不但不會離開,而且他就在專案組的身邊,因為他和警方都在追獵一個共同的目標——Eumenides。
不過尹劍很快又露出沮喪的神色:“那他到底會藏在哪裡呢?全市的賓館旅店都排查過了,他的親屬朋友也都盯得死死的。他在省城還能有什麼容身之處?”
羅飛微微地閉起眼睛,他又想起了黃傑遠的“網魚”和“釣魚”理論。韓灝無疑也是一條機敏的大魚,所以警方撒下再大的網也很難捕捉到他吧!認真地權衡之後,羅飛作出了一個決定:“把針對韓灝的排查和監控暫且放一放吧。”
柳松立刻表示出質疑:“為什麼?”
“集中所有的精力追捕Eumenides。這樣我們盯死了這條線,韓灝就一定會出現的。”羅飛簡略解釋道,“這就是‘釣魚’理論。”
在場的都是明白人,他們很快就領悟了羅飛的意思。連柳松也沒有再說什麼。
見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羅飛便又跳到了下一個話題上:“對陳天譙的追查有沒有什麼結果?”
這件事情也是尹劍在負責。他看著羅飛彙報道:“我昨天下午主要就是走訪了這個事,雖然還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兒,但是對他的基本情況都摸清楚了。”
羅飛點點頭,示意他詳細說說。
尹劍便一五一十地說道:“陳天譙,一九三九年生人,本市戶口。一直無正當職業。一九八二年因投機倒把被判過三年緩刑。此人能說會道,也就是會忽悠騙人,早年以合夥做買賣,幫助購買緊俏物資,幫助解決工作等名義借錢騙錢,文紅兵也就是在這個期間和他發生的債務關係。到他手裡的錢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要是要不回來的。你如果去告他,他也不怕,因為他每次都打借款的欠條,所以警方很難立案,只能按照民事經濟糾紛進行調解。很多人只好自認倒黴了,也有被逼上絕境,採取非常手段的,‘一·三零’案件就是一個例子。後來民憤越積越大,又趕上嚴打,終於把這傢伙抓起來,實打實地關了七年。不過他出獄之後本性不改,在九五年的時候註冊了一家生物公司搞蝸牛養殖,其實就是一個騙局。”
“什麼?那養蝸牛就是他搞的名堂?”曾日華忽然瞪著眼睛插了一句,引得眾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他可不顧忌那麼多,又恨恨地罵了句髒話:“他媽的!我父母當年就是養這個蝸牛,虧了不少錢呢。”
慕劍雲這次倒沒有對曾日華的粗俗表現產生反感,她反而帶著同情附和道:“我的鄰居也有養的,那東西真是坑人不淺。”
羅飛因為不在省城,對這件事情瞭解得不多,便捺下性子聽尹劍詳細解釋:“這件事情當年在省城確實鬧得很大。陳天譙搞的這家公司號稱引進了法國產的白玉大蝸牛,養殖之後可以銷售到國外掙大錢,忽悠民眾參與。一開始人們將信將疑,他就先簽訂回購合同,也就是隻要你養,我就肯定高價回收。這樣就有一小部分人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購買了些幼蟲回家養殖,幾個月之後蝸牛成熟了,陳天譙果然按約回購,於是這批養殖戶都賺到了錢。他們嚐到甜頭之後,當然會擴大養殖規模,想賺更多的錢。同時周圍的人也被帶動起來,加入養殖戶的行列。於是這個雪球越滾越大,到一九九七年的時候,整個省城有近千戶家庭都在養這個蝸牛,累計購買幼蟲的金額達到了三百多萬元。按照合同條款,這年年底陳天譙的公司要支付近千萬元來回購成熟蝸牛,可養殖戶們卻等不到這一天了,因為一九九七年六月,當陳天譙賣出最後一批蝸牛幼蟲之後,便宣佈公司破產,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