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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在這裡凝固。這裡的時鐘似乎從不曾走動,我就像穿過悠長的時間隧道,走進了歷史的深處。
洪澤湖西的半城鎮,是當年新四軍9旅旅部和四師師部的駐地。在新四軍紀念館的牆壁上,有父親年輕時代的照片,透過灰黃的底色,他那深邃的眼神彷彿要和我說話。我看到了他和他的戰友們當年穿過的軍裝、用過的武器、斑駁的彈殼……我依稀聞到了他們年輕的生命的氣息,那是散發著火藥味的青春的氣息。
當年,他只有29歲,獨自一人單槍匹馬地潛入到皖東北,以中共豫皖蘇省委書記的身份,經一年半的浴血奮戰,拉起了一支隊伍,大概就是拿鐵鍬追趕我的那些人的祖輩們吧,他們組成了一支抗日勁旅。最早稱四總隊,以後改為三支隊,又叫九旅,就是現在的人民解放軍��集團軍��師。皖東北抗日根據地由此誕生,“皖東北”這三個字也由此被中國抗日戰爭的歷史所記住。
這裡有雪楓墓園——父親青年時的戰友、新四軍四師之魂彭雪楓師長就長眠在這裡。松濤陣陣,凝重而空寂。在眾多的碑文中,我看到了父親為彭雪楓寫的一首長詩,記得最深的兩句是:“多年同患難,長別在戰場。”當年為彭雪楓送葬時,這首長詩由彭雪楓創辦的拂曉劇團譜曲並演唱。國民黨反攻回來後,彭雪楓的屍骨被掘出拋撒。墓是解放後重建的。
還有江上青墓。江是父親開闢皖東北時的嚮導和助手,是建立皖東北根據地的奠基人之一。這個才華橫溢的儒雅書生,被敵人射殺後拋屍河中。當年抗演六隊為這位年輕的共產黨員詠唱輓歌:“讓幾十裡的弱流,親吻你的屍身。死者啊,願你手持巨燈,照著我們前行……”父親把他的犧牲喻為:“我失臂膀,屋失棟樑。”
江上青墓碑上,父親那信馬由韁的字跡,模糊了我的視線……
皖東北、洪澤湖、泗洪、大勝莊,你不但記下了我來到人世間的第一聲啼哭,更記下了父親當年作為一個熱血男兒的報國赤誠,這裡有他的志向、他的足跡、他的成功、他的戰友,還有,他年輕時代純真而熾熱的愛情……
洪澤湖,正因為你的美麗伴隨著苦澀,才更加凸顯出悽婉和空曠。
父親晚年曾花費許多時間和我談他自己。
他說:“我常回想起自己走過的路。真正成熟起來,學會從全域性上思考籌劃,單當一面,還得說,是從抗戰時開始的。皖東北,就是你出生的那個地方,是我獨當一面的開始。”
皖東北,它太小了。如果說它僅是整個淮北根據地的一半的話,那麼它在全國18塊敵後抗日根據地中,最多隻佔到三十六分之一。我沒有很好地調查過全國其他根據地建立的過程,不知道有多少是和皖東北根據地這樣,由幾個人單槍匹馬開闢出來的,但肯定是有。也許這才是皖東北對他人生的真正意義。這塊引領我來到人間的土地,也是我父親事業和人生走向成熟的起點。
去年,我再次路過這裡,一晃間,又8年過去了。從京滬高速轉下來,眼前是一條寬達百米雙向6車道的高速公路,直達南京。我看了一篇報道,說是當年為了修路,抗法的、聚眾的、攔路的,比比皆是。市委書記仇和同志因此受到圍攻和責難,勞民傷財,面子工程,說什麼的都有,狀子一直告到北京。路的盡頭是一塊巨大的標語牌,刻著這位市委書記的決心:“務實苦幹、奮起直追、自強不息!”8年前曾遭村民攔截和襲擊的地方是這裡嗎?已無從考證了。
江山依舊,歲月蹉跎。半個世紀前,父親曾在這裡指揮過一場平定洪澤湖的水上大戰,雙方300多條船隻,把個湖水攪得昏天黑地。父親每當回憶起這段往事,總是將手用力一揮:“哈,打得他稀里嘩啦!”
面對這片煙波浩渺的湖水,哪裡還能找得到當年的影子?清朝人孫髯翁的長聯寫得好: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宋揮玉斧,元跨革囊。偉烈豐功,費盡移山心力……都付與蒼煙落照。
在抗日戰爭的激流中,他是怎樣被拋到這裡來的呢?
2 元始天尊的弟子們
1935年10月,在經歷了艱苦卓絕的二萬五千里長徵後,中央紅軍到達陝北。終於可以歇息一下了。中央紅軍進行了改編,以劉志丹的陝北騎兵為基礎,組建了第一支在中央軍委直接領導下的騎兵部隊,番號為中國工農紅軍騎兵第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