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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時刻,敢於負責。臺海危機過去了,現在慢慢回味,不是這傢伙力挺,還不定怎麼樣呢!
華東軍區的那封告狀信,還真幫了個忙。狀告他不認真理解上級的意圖;豈有此理!難道上面反對打一江山?從中央到軍委到總參誰說過不打了?是你自己理解錯了嘛!至於驕傲、固執,這和堅持原則、據理以爭,怎麼區別得開?獨斷專行和力排眾議同樣也分不清嘛!說到生硬粗暴,對一個面對強敵的將領來說,未必就是缺點……要幹成事,還真就要有張愛萍那股子拗勁。我們還就欣賞這種人。這種人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這樣看來,張愛萍無疑是個要找的合適人選了:一個能作為板斧使用的衝鋒陷陣的人!
父親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受領這項任務對他意味著什麼;會將他帶入怎樣尷尬的處境;又將給他今後的人生帶來什麼惡果。甚至在他退休後,在和我談起他自己的這段往事時,他都沒有朝這方面去想過。如果他也像我這樣去揣測他的上級,一事當前,先去分析個人的利弊得失,那他就不是張愛萍了,也就不會有他自己輝煌的歷史了。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在生活中,聰明過人的人,往往成不了氣候。當然,我還不能算是這種人。
父親晚年回憶說:“那時的機關,是按蘇聯編制搞的,共8個部,除總參、總政、總後外,還有訓練總監部、總幹部部、總財務部、總軍械部、武裝力量監察部。此外,還有軍委辦公廳和總參辦公廳兩個辦公廳。總參內部又有十幾個部、局。體制重疊、龐雜,不合理,必須精簡。”
軍委只是黨在軍隊中的委員會,對下行使職權是透過總參謀部的。而按蘇聯模式建立的八大總部,實際上實行的國防部體制,也就是政府管理體制。要管理這8個方面,軍委就必須成為實體,建立自己的辦事機構。父親說:“我還是認為按我們傳統的司令部體制為好,提出撤銷它5個,恢復到司、政、後三大部。總乾和總政合,財務和後勤合,軍械、裝備合,軍務部和佇列部合,訓練總監部合併到總參,監察部乾脆撤掉,沒什麼可監察的!軍委辦公廳和總參辦公廳合,沒有必要搞成兩個。”
“其他同志都贊成我,但粟裕不肯去彙報,說你去和彭說去。”
“彭老總基本同意我的設想,但還是有些顧慮,他對我說:總幹正在評軍銜,工作任務很重,合併會不會影響工作?訓總部長是葉劍英,弄到總參下面是不是合適?最後,彭老總決定保留總幹部部和訓練總監部,其他部合併。”
彭老總考慮的還是很周到的。
拆廟歷來是複雜微妙的,一直搞到1957年才算最後敲定下來。1958年,軍委擴大會議決定,訓練總監部、通訊兵部、防化學兵部劃歸了總參;總幹部部、軍事法院、軍事檢察院劃歸了總政;軍械部歸屬總後;撤銷了總參謀部警備部;撤銷了省兵役局,併入了省軍區,將市縣的兵役局改為人武部。
父親說:“機關合並還是比較順利,但牽扯到軍種就遇到問題了。當時是陸、海、空、防空、公安5個軍種,防空軍是按蘇聯模式搞的,它分戰略空軍和國土防空軍。但我們的防空軍沒有飛機,機場、雷達、氣象、勤務都要靠空軍,一旦要用都得向空軍借,這樣的防空軍沒有意思。公安軍也沒必要搞,我在浙江省軍區工作時,就認為把大批野戰軍改成公安軍不合理,並向陳老總反映過。到總參後,調查得多了,更是認為邊防有省軍區,內衛有內衛部隊,再搞個公安軍,純屬多餘。”
解放初期,空襲頻繁,我國幅員廣大,重點目標多,因此效仿蘇聯的做法,建立起獨立的防空部隊。防空依靠的是殲擊航空兵和地面高炮,而防空軍自己僅有高炮、雷達、情報、探照燈等兵種部隊,殲擊航空兵全部編配在空軍。實際上,我們的空軍就是一支防空部隊,直到現在除少量的戰場支援力量外,也沒有蘇美那樣的戰略轟炸部隊。因此,要地防空任務是由空軍和防空軍一起擔任的,而且空軍逐漸還唱了主角。這種交叉的體制和相近似的任務,以及保障、勤務部隊和裝備的重疊配置,在當時顯然是不適宜的。
軍委、總部在研究這個問題時是慎重的。後任軍事科學院院長的彭老總當時的秘書鄭文翰日記中記載:“1956年11月5日,上午參加會議,研究統帥部機構問題,取得了一致意見。注:這個會議由黃老(注:黃克誠)主持,主要研究軍隊整頓組織編制問題,為軍委擴大會議做準備。”
“7日,今天上午10時老總等從濟南飛回。座談會談統帥機構問題,大體取得了一致意見,又談軍兵種問題,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