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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那時沒有印表機,全靠手寫。手套丟了,也就沒心思去找。第二天,你爸來找我,說是撿到了我的手套。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麼拙劣的把戲!”
“他說黨校請他去做報告,要我給他做記錄,我知道他憋什麼主意,但還是想去聽聽。”
在這次華中局的擴大會上,應劉少奇同志要求,父親向各單位介紹了他白手起家建立9旅的經驗。當時邱一涵(袁國平夫炫)在華中局黨校工作,她參加了會,會後邱一涵就邀請父親到黨校再講一次。袁國平是紅3軍團政治部主任,他和夫人邱一涵,以及我父親都是長征路上一道走過來的。後來他們又到皖南新四軍軍部,和我母親在一起工作。邱一涵對我媽媽說,愛萍為人正直,是個可以信賴、託付的男人。媽媽和邱一涵,還有呂振羽的夫人江明,她們三個人是桃園三結義,同屬當時的新文化女性,她們在蘇北那樣落後保守的地方,冬天裡下河遊冬泳,以現在的眼光看,應該是很新潮、很時尚的。
媽媽說:“你爸口才真好,也不用稿子,口若懸河。我是搞記錄的,他的報告,邏輯性強,條理清楚,很好整理。講起話來,旁徵博引,生動有趣,沒有那些官話、套話。一連4個小時,聽得人都入神了。”
對女人來說,男人的語言也是魅力。
“他可賴了!不理他吧,他就死磨硬泡。跑到你宿舍裡,把被子一拉,矇頭裝睡,當著一宿舍人,打他拉他,就是不起來。真是厚臉皮!”
厚臉皮!當一個男人鍾情於一個女人時,他應該怎麼去做呢?敢恨,也要敢愛。也許,正是這個厚臉皮,顯現出來了在這個英武的軍人背後的童真和率直。
不是有人說過嗎?一個女人,當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像一個孩子似的時候,她就是真的愛上他了。
新四軍幹部的婚姻情況,張震在他的回憶中有闡述:“中央規定的結婚標準為‘二八、五、團’,即男方是28歲、5年黨齡、團級幹部,女方年齡不限。我們商定也按這個規定辦。部隊中有些女同志認為這不合適,一找就是老頭子,說這是走幹部路線。儘管這樣,當時基本還是照此執行的。因為這是關係到幹部切身利益的問題。”(注:《張震回憶錄》162頁)
組織真是萬能的,什麼都能管。
一個紅小鬼,一個窮學生,當他歷盡千辛萬苦、出生入死地走到了今天,成為我黨我軍的高階幹部,甚至是領袖級人物時,當他面對大批投身革命隊伍的年輕女孩子,他是否會突然意識到,自己打拼了多年,怎麼還是孑然一身呢?即使是鐵人也會青春萌動。但怎麼去向這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敞開自己的心扉呢?愛情和性慾,婚姻和墮落,簡直就像是一對孿生兄弟,怎麼能夠分得清楚?我們在她們的眼裡可是英雄、是領導,甚至是長輩啊!雖然也就大那麼十來歲。年齡、地位、文化的種種差異如同三座大山,橫跨在他們面前。於是,組織就出面了!
但遺憾的是,世上的事,並不是都能由組織解決的。當組織部門的領導找這些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們去談話時,先給你倒一杯水,笑眯眯地,做出關心你的樣子,繞了180度的彎子後,會神情嚴肅地說,某某首長很關心你啊,你對他的印象怎麼樣啊?所有的人都會摸不著頭腦對付說:“很好啊!”那就太好了,要的就是這句話!某某首長希望和你結成革命的伴侶。“啊!”革命伴侶?不就是夫妻嘛!怎麼?不明白?那就好好考慮一下,不!是認真地考慮一下……應該說,這樣的介紹成全了很多人的幸福。婚姻就是婚姻,浪漫的愛情畢竟不是婚姻,婚姻是現實的,是漫長的人生道路上必要的程式。當你面對一個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人,當你剛剛走出少女的階段,當愛情對你還是那麼神秘時,你就要站在“對待革命的感情”這樣的高度去選擇自己的幸福了,你會是怎樣去想、怎樣去做呢?
父親是個不願意走組織路線的人。不錯,組織在他眼裡是神聖的,但這和愛情有什麼關係?我自己的事,既然喜歡,為什麼就不能說出來?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會去想,自己會遭到拒絕。是啊,像他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能拒絕。
對一個年輕女孩來說,眼前發生的一切變故,使她頭暈目眩。未亡人的帽子壓得人透不過氣來。而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真真切切追求她的男人,而她也喜歡他,雖然他的追求顯得那麼笨拙,但愛一個人是不講求優點和缺點的,有時缺點也是優點,而且更顯得可愛。
這就是愛情嗎?當它向你悄悄走來的時候,你會品嚐它的甘美嗎?
是陳老總親自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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