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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身邊現在就只有我跟採藍了,我要多伺候奶奶幾年的。”
“說的好像奶奶身邊離了你就不行似的。人挽翠姐當年還沒這麼說過呢。”
沈寄笑著聽她們鬥嘴,“別說,季白現在長進多了,我身邊一時半會兒還真離不了她。至少得等著肚子裡這個能走會跑了才能放了她啊。”
等到晚上魏楹回來,小芝麻正連比帶劃的在告訴沈寄魏杉訓練蹴鞠隊的情況。魏楹笑了笑,“這樣啊,那過兩天我也抽空去看看,眼瞅著不到一個月就要比試了啊。得去給他們鼓鼓勁兒。”
好容易把興奮的小芝麻哄睡著了,沈寄問魏楹,“你要動漕幫走私的訊息怕是走漏了。而且人家就是明目張膽的告訴說你走漏了。”如果說之前拉她入份子還是巧合,畢竟他們肯定要找保護傘。那連阿玲都不放過,一則是真的想試著在他們身邊找個透訊息的人,不行的話也是警告一下魏楹。
“我想我知道了,他們背後有人。”
“誰?”
“不是安王就是嵐王。這怕是他們的錢口袋。江南州府的大多是皇上的人,鹽稅漕稅都入了國庫。這兩位爺就各憑本事在稅收之外摟銀子。不過,該辦的事我還是會辦。他們不就是要告訴我,這衙門裡有人給他們訊息麼。我是一府主官,走私太過猖獗我不得不過問。”
“那豈不是卡死了哪位爺的錢口袋?那人家不得再想法子換人啊。”皇帝信任魏楹,所以他們換人的法子便是讓他消失。
“我做該做的事,但不會卡死。這鹽道漕道上的事也不可能一脖子卡死,但是他們不能撈得太過了。十成裡三成歸了私人,皇上認了,我自然也是跟著認了。可撈得太過,就不行了。”
“可這樣豈不是得罪了汪幫主背後的人。而且對方在衙門就有人,你這想做什麼還沒做呢,對方就得了先機。”
魏楹捏捏鼻樑,“我做的是朝廷的官,龍椅上現在還是皇上,現在就急著站隊,豈不是有不臣之心。而且,往哪邊下注都有風險,我只能憑良心做事。這潭水這麼混,皇上讓我來這裡,心頭不是沒有計較的,我也不能辜負了。”
沈寄恨恨的道:“都是皇上,誰讓他不早些立太子。這個樣子,根本是國本不固。”
魏楹直起身子,疾言厲色的斥道:“閉嘴!這話也是你說得的?”
這麼多年,沈寄從來沒有被魏楹這麼厲害的說過,不禁有些委屈。她也知道自己方才是口無遮攔了一點,萬一被人聽到了,這就是個死罪。可是她本來就懷著孕,又為魏楹擔著心,而且現在左有狼右有虎,老皇帝也日薄西山的。魏楹是既不能往安王嵐王靠,又不能辜負皇帝派他來揚州的信任。她也很害怕一個不好,他們這個小家就在這場新舊交替中炮灰掉了。一時忍不住,金豆豆就開始掉了。她就想過個安樂日子嘛,怎麼就這麼難呢。群狼環伺啊!
魏楹也是方才被她說的話嚇到了,直接就吼了出來。他做官日久,官威也日漸深重,疾言厲色一發作就是劉同知那等老滑頭有時都不敢造次,見沈寄被他吼哭,還有越哭越收不住的架勢,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魏楹把沈寄攬靠在肩頭,“別哭了,我剛才是一時著急大聲了些。”他的手在她背後輕輕拍著。
“我害怕——”沈寄聲音裡有些顫音。當官一個不好,可是要禍連子孫,數代不能翻身的。
“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我就不信皇上心頭沒有個數。他雖然不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了,可頭腦還是很睿智的。所以,我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魏楹頓了一下又道:“方才的話不能再說了,有些事即使心頭想著也是不能說出來的。”
“嗯。”
魏楹抽了沈寄的手絹給她擦眼淚,小聲道:“我還從來沒見你哭過呢。”
“你以後沒事多吼吼我,或者學學別人動手打老婆,就可以時常看到了。或者爺什麼時候想看了,吩咐一聲,妾身也可以哭給你看看的,保證不重樣。”
“我不是一時情急怕你禍從口出麼,夫人就饒了為夫這回吧。不然,你說要怎麼罰,我認罰!”
沈寄作勢想了想,然後道:“哼!我能怎麼罰你,我哪裡奈何得了你。你可是我頭頂的天,我跟小芝麻還有肚子裡這個都要靠著你呢。我是能打你還是能罵你啊,我只能順著你,好好的伺候你。”
魏楹給她作揖,“你饒了我吧,別說這些了。”
沈寄正色道:“我知道方才是我造次了,你放心吧,以後就算是閨房內,我也會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