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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間,又有人來約魏楹去遊湖,看他換過衣服就跟來人去了,沈寄愈發的悶悶不樂起來。
“寄姐”有人在身後喚她,沈寄回過頭來,“阿彪哥,是你啊。德叔跟少爺出去了,德嬸還在看攤子,晚一些才會回來。你吃過了麼?”
“吃過了,今日東家在一品香擺酒請這次回來的鏢師。”
怪不得有酒氣呢。
看沈寄皺著小鼻子嗅了嗅,阿彪笑道:“放心,我沒醉。今晚有燈會,你不去看麼?”
沈寄猶豫道:“我一個人……”
胡四娘子做完家裡的活也到攤子上幫忙去了,所以只有沈寄一個人在家,而且一個人出去玩,她又不熟,萬一遇到什麼事也麻煩。
阿彪是剛得了二十兩銀子的紅封,拿過來準備交給他娘攢著以後娶媳婦的。沒想到來得不巧,爹孃都不在。見沈寄一個人坐著,他不由得有點蠢蠢欲動,“我帶你去啊,我找得到。”
沈寄撓撓頭,有點心動,而且魏楹也是去看燈會去了。
“好吧,你等我換件衣服。”她解了圍裙進去換了身剛做的新衣,帶上門就和阿彪一起出去了。反正她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拋頭露面就拋頭露面吧。
路過一個小攤,阿彪過去買了一頂紗帽遞給沈寄,“寄姐,還是戴著比較好些,人多。”
沈寄想想有理,“好,謝謝。”一邊問他花了多少錢。
“我每次過來,你都做好吃的給我吃,我能收你的錢?你不是讓我別把自己當外人麼。那你也別跟我客氣了。再說你不是叫我哥麼。”
燈會的燈很好看,阿彪還跑去買了蓮花燈給沈寄放。她許願現代的父母能夠平安,魏大娘能夠無恙,魏楹能一舉高中,自己生意興隆,然後學著旁邊人的樣子很鄭重的把蓮花燈推了出去。一邊看著燈越飄越遠,一邊笑自己三文錢的蓮花燈居然許了四個願,也不知道它承不承受得起。
蓮花燈很快融入一片燈海,不再找的見。
“看,寄姐,畫舫。”阿彪指著河中央緩緩駛來的一艘華美畫舫說道。看樣子是大戶人家的畫舫,因為船板上沒有那些穿得花枝招展很暴露的年輕女子,只有划船的服裝統一的下人。可是沒有掛寫著姓氏的燈籠,也就不知道是誰家的。
“真好看!”沈寄由衷讚道。這可不是古裝片裡或者現代娛樂場所仿造的能比的。船長約兩三丈,造型華麗大方,緋色的紗幔低垂,裡頭還傳來若有若無的彈琴的聲音。這個出場,很炫,很神秘。等一下再出來一個面罩輕紗的絕世佳人才是應該的。
河裡其實不只這一艘畫舫,可是這一艘出來其它的就都失色了。要不然阿彪也不會特意指給沈寄看。
便有自恃才貌雙全的書生向那畫舫喊話,如此夜色,聯詩彈曲也是沒事。便有人坐小船過去獻上自己拿手的詩文,不久就聽得船上傳來琴聲,還有幾個女童和著琴音誦唱方才送上去的詩文,十分的合拍與應景。看來,船上之人的音樂造詣蠻深的。一時又有人送了詩文上去,那船因此受阻,便索性就地落錨,一曲接一曲的彈奏起來。河邊眾多學子看燈,竟然無人把船中人難住。
沈寄忽然壞心一笑,“阿彪哥,你說著船上的人不會是男的,你看他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
阿彪撲哧一笑,“這是千金小姐坐的畫舫,怎麼會有男的在上頭。如果有也是父兄,那還不早出面阻止了。”
“哦,這樣啊。”
忽然聽到有人道:“小姐,我等的詩文難你不住,但是有個人的曲子你定然彈不出來。”
沈寄眯眼去看,認出喊話的人就是下午來找魏楹的其中一人,是他新近認識的文友,也是來趕考的學子。這麼一看,也就看到站在人群裡的魏楹了。他的注意力也在船上,並沒有留意到沈寄兩人。
“願聞其詳!”船上傳來一把很清越的嗓音,當場有一半的人都覺得,嗯,有這麼一把美嗓音,想來果然是美人。
而另一半就像沈寄現在想的,聲音好聽人不一定美啊。
☆、卷一 桃花(3…U…W…W)
那人說的是魏楹手裡的一個曲譜,是他四方遊覽時在一棟廟宇的牆上抄回來的。前兩日和這幾個人說起,幾人都無法彈完,今日見船上女子琴藝高超,有人就想了起來想難她一難。
話已經說出去了,魏楹此時也不好說不拿出來,便只好取了出來遞到坐小舟到岸邊的那女子的下人手裡。曲譜拿了去,那畫舫裡沉默了半晌,在眾人都有些不耐的時候,琴音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