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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子長淡淡地瞥了一眼餘寒衣,面無表情地接過包袱,快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夏夕原本舒展的眉毛又皺到了一起。這孩子還是這個脾氣,自己這些年來的努力看來真的是白費了。暗暗嘆了口氣,夏夕加快腳步趕了上去。
“紀師兄……”是餘寒衣。
餘寒衣小跑著追上紀子長,拿出水囊遞給紀子長,眼中閃著熱戀中的少女特有的亮亮的光:“要不要喝水?”
夏夕笑笑,慢慢地退了回去。自從那一次紀子長把那丫頭從一隻青嵐森林逃出來的虎妖手中救出來之後,那丫頭對紀子長的態度就變得怪怪的。八年啊,連所有人中最小的師姐妹妹都已經長大了。
“謝謝。”紀子長接過水囊,停下腳步,仰起頭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口。
夕陽的餘輝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夏夕在心中暗暗地描摹著他俊秀的身影。可惜這個時代沒有相機,不然一定是一幅頂級水準的攝影作品。夏夕一邊嘆息,一邊又暗自竊喜自己竟然有幸和這樣的極品美男一起長大。色女果然是色女……
“咳,咳!”黎沂的一隻大手輕輕地搭在了夏夕的肩上。
夏夕回過神來,朝黎沂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自己因為劍靈的囑託對紀子長有些特別的關注,對這個在自己的潛移默化教育下的孩子有些類似於母親的特殊感情。試問哪個母親看到自己可愛的孩子長成優秀的男子不會暗自竊喜呢?
黎沂愣了一下,眼神中的落寞瞬間融化在暖暖的微笑之中。
“我們為什麼一定非得到洛阜去啊?無名山明明離長安比較近啊。”孟敵伸了個懶腰靠著路邊的大樹坐了下來。
“沒辦法啊。這是師父的意思。”黎沂淡淡地笑著。
餘寒衣嫣然一笑:“我五年前跟師父一起下山到過洛阜,洛阜可是一個很破敗的城呢。而且時常有妖孽肆虐。應該是個歷練的好地方。”
“孟師兄,我們還是快趕路吧。你不想在野外過夜吧?”夏夕說著就伸手去拉孟敵,小綠乘機報復性地在孟敵的手上狠狠地啄了一口。
“啊——”
一聲慘叫過後,孟敵閃電般跳起來,皺著眉,齜牙咧嘴地揉著被小綠啄疼的手。
“你給我等著!”孟敵衝著已經飛到了空中的小綠憤怒地揮舞著拳頭。
眾人爆發出一陣大笑。
“看!前面有人家!”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眯起眼睛望著向太陽落下的方向。一輪紅日已經沉下去一半,剛好把前方的那個村子籠罩在一片紅光之中。那些普通的茅屋在夕陽的餘輝下竟彷彿仙境般聖潔莊嚴。
眾人臉上的疲憊立刻被興奮所代替,加快腳步朝那個村莊走去。
雖然清一色都是茅屋,不過這裡的每一間茅屋都被收拾地整整齊齊,茅屋的四周堆滿了高高的乾草垛。幾個頑皮的小孩在草垛之上爬來爬去,見到有生人出現,也不害怕,從草垛上跳下來,遠遠地打量著夏夕一行,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什麼,還不時發出幾聲竊笑。
黎沂走到坐在門口剝豆的大嬸面前,彬彬有禮地問道:“大嬸,我們兄妹五人前往洛阜投奔親友,路過貴地。長夜漫漫,不知是否可以借宿一宿?”
那位大嬸抬頭掃了眾人一眼,夏夕也乘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一張臉因為勞作而顯得有些黝黑,臉上佈滿了溝壑般縱橫交錯的皺紋。
只見她咧開嘴笑著點了點頭,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而舒展開了,眼中竟沒有絲毫的疑慮:“孩子他爹和孩子剛好進城去了。我家雖然不大,不過如果幾位客人不嫌棄,倒還可以擠一擠。”
那位大嬸說著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把五人迎進了屋裡。
茅屋內部的確不大,不過卻還算乾淨。屋裡的陳設很簡單,惟有一張桌子,幾條凳子而已。
“各位,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那位大嬸給每人倒了一碗水,而後鑽進了廚房。
夏夕愣愣地盯著那位大嬸忙碌的身影,感覺一股暖流漸漸湧上心頭。這個時代的人竟然可以毫不猶豫地把來路不明的人帶進屋內,還熱情款待,真可謂民風淳樸。想來那桃花源也不過如此吧。但一想到自己原來所處的那個步步留心,處處設防的時代,夏夕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就算是那樣,那畢竟也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想到自己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夏夕的眼神不由地黯了下來。
沒過多久,廚房裡就飄來了誘人的飯香。那位大嬸首先端上一盤香噴噴的烤鴿子,臉上掛著誠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