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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黎姑娘情重,若黎才報先生恩深。如今大家都無恙,先生就毋庸再自責,否則若黎姑娘知道,倒又憂愁先生一片苦心。”我安慰他道。
鄔四終於抬頭看我,悽悽一笑,“四爺氣色看似好了,還好丫頭方子有用。”
正笑著,若黎收了式,看見我,她穿一身薄衫,鼻尖仍舊細細一層汗,笑著向我點了點頭,便要去取一旁侍女拿著的衣服,走了兩步又回來望我,笑著向鄔四做了個手勢。
鄔四笑著望了望我,“是了,正說你的方子對。”
“今兒來一是看鄔先生,二就是來謝姑娘。”我連忙介面道。
若黎笑著退下去。
鄔四看她和侍女一起進了廂房,便強撐著站起來,“鄔四倒叫主人家站著了,四爺不嫌棄就進屋同在下喝杯茶去。”
我亦笑著允了,只是著人攙了他進裡屋塌上,若黎過來捧了茶。鄔四卻將她和眾人譴了出去,茶喝過一盞,才又緩緩開口,“鄔四不才,這些年走南闖北,天下局勢倒也是瞭解一二的……”說著頓了頓。我也頓了頓,又沉默了一會兒,我才開口道,“先生請賜教!”
鄔四閉了眼睛,將大清疆土各方局勢一一展在我的眼前,我面上雖是冷著,心內卻如同翻江倒海,亂了又平,平了又亂。
與鄔四告辭出門時,天已從過午到日頭偏西,腿還有些軟。按著步子走出來,看到若黎蹲在梅根底下做著什麼。耳邊募然響起鄔四最後兩句話,“此番鄔四的肺腑之言,四爺走出這門去,若有心,鄔四當萬死不辭,若無意,殺了攆了鄔四,若黎無辜,只求給她一條活路。鄔四這樣做,只想後半生有個依靠,這丫頭也不必跟我受苦。”
我打發了一旁站著的小丫頭,蹲在若黎身旁。她看見我,衝我一笑,在泥地上劃下 “雪水”兩個字。
我點點頭,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是看著她。她不詫異也不驚慌,埋好了雪水,蹲著陪我,微微笑著。
隔了好一會兒,我自覺失態,便牽了她的手站起來,“以後這事兒不必自己做,丫頭們埋也是一樣的。手都髒了。”說著掏出自己手帕來為她擦了手,手指頭上起著薄薄的繭,長年握筆握劍的人都會有。她笑著掙開我的手,卻無羞意,指指西天將落的太陽。我知道她意思是晚了,便笑著道了聲,“我再來看你和先生。”
回去的時候納拉氏正等我,臉色喜喜的,一見我就忙行了個大禮,“恭喜爺,賀喜爺,年妹妹有喜了。”
“喔,找了太醫把過脈了?”我心頭一喜,子息單薄,聽到這樣喜事自然高興萬分,卻惟恐有誤,宮裡妃嬪為爭寵常勾結了太醫謊報龍嗣,我斷不許這事在我府裡發生。
“妾身親自盯著看的,不會有假,只是年妹妹身子骨弱,要好好調理,等了您這半日,您快去瞧瞧去。”說著便前邊帶著路,一群人都往年氏那裡去了。
屋子裡已經圍了許多人,年氏躺在床上,旁邊李氏以外,還有兩個格格,眾人都一派喜氣。見我和納拉氏進去,俱都跪下向我們道喜。年氏一張臉紅若桃花,也要起身迎時,我快了一步扶住她,順勢在床沿上坐了,向她說,“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動了。以後好好養著。”
年氏終還是紅著臉在床上俯身謝了恩,眾人都悄無聲息退了,我攬她進懷裡,“曉月,給爺生個漂亮兒子。”
至晚間,納拉氏備了家宴慶祝了一下,因那日是十五,便歇在她那裡,她便笑著向我說,“妾身有個意思,還得討爺的示下。”
“哦,你說。”我正由她服侍褪去靴子。
“年妹妹本來品級不高,沒幾個服侍丫頭,如今添了身子,更覺不夠,又不好破例。就想著爺救進來的若黎姑娘,人看著伶俐的,又略懂醫理,您看……”
“想都不要想。”我突然惱起來,話便說的重了,納拉氏沒料到我反應如此大,旁邊還有未退出去的丫頭,氣氛十分尷尬。便忙又換了溫和的聲音道,“說到底人家算是皇阿瑪的客人。只是暫借咱們這裡養傷,人家雖是寒門,也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姑娘,怎好說出這樣話來,叫人在咱這裡做了底下人。”
納拉氏紅著臉,“妾身一時糊塗,倒沒往這裡想。”
“你也是為年氏好,怪不得你。”我扶她起來。“趕明兒問人家討幾幅養身的方子還好,萬不可再有此想法兒。”
納拉氏諾諾點頭稱是,行為卻拘謹起來,我拉了她的手在懷中,柔聲道,“這些年,為我,也難為你了。”
“爺說的什麼話,嫁給爺就是爺的人,什麼難為不難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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