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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枝翹然的梅花,見到我,頷首而笑。
“鄔先生身子漸好,定要親自來謝四哥,無奈還起不了身,便命若黎先送支花來,雖還是四哥的東西,但到底是先生的心意。”十四在一旁解釋道,又忙呼了屋外的小廝快找花瓶進來。
若黎仍淺淺笑著,經過大難,眼眸中攙雜了些許不得已的憂傷,不似初見時的無邪明朗。我自心底嘆了一聲,“如此,我就收下了,多謝姑娘。”
她笑著擺手,已經有人送瓶子進來,她接過插瓶,四周看一看,就擺在我日常讀書寫字的桌案一角。回頭看我,先是擰了擰眉,手指指了指我,又點了下自己臉頰,做了個安睡的姿勢,迅速擺擺手,詢問似的眼神盯住我。
我不自覺摸上自己的臉,“哦,這幾日酒傷了身,是有些睡不好,已經吃了藥,再養幾日便好,姑娘掛心。”
她又笑,向我走近了一步,手伸到一半,又笑著搖頭,退了一小步。我意會到她是想為我把脈,有心拒絕,卻下意識的伸了自己的手給她。她笑著接了,凝神將我兩隻手腕把完,又讓我伸了舌頭給她看。回身在案上提筆寫了幾個字,我看時,卻白白的幾句話,“巴豆每日兩粒,食兩日。番茄每日生吃兩到三個,多進食動物肝臟,睡前喝杯牛乳,如此三四日便緩過來了。藥終究有毒的,少吃為妙。”
我不自覺笑出聲來,“看來鄔先生還沒教姑娘開藥方子呢!”
她還在我身前執筆站著,聽到我說,丟了筆搓了兩下手,臉慢慢的紅了。
十四弟聞言也湊過來看,“是藥方又不是藥方,若黎,你叫他們府裡的人怎樣預備。哈!”
若黎瞪了十四弟一眼,走到一邊去,指指外邊,福了一福,便出了門去。
那不是藥方的藥方卻還是有效的,果然三天後,便能睡的安穩,因上火潰爛的嘴唇,也慢慢好了。如此便有理由到那聽梅居去,感謝若黎的良方。
本來是我的家,我自然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可是那聽梅居,自從給鄔四養傷後,便覺的不好再去,一是我皇子的身份,萬無說法親自看視無干的平民;再有就是因為若黎,那樣一個妙齡妙女子,總會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嫌疑。
納拉氏說,“原還可憐一個水靈靈的姑娘不能說話,竟比看了多年的太醫還強,倒是咱們拙了眼呢!他們師徒在此避難,到底是爺救的,今兒又瞧好了爺的病,我該是備些禮著人去看一看的。”
然後果然備了厚禮,拿來先給我瞧了,我看去除補品之外還有妝羅綢緞之類的,便命人去下了,“鄔先生乃高寒之士,這禮備過去倒看俗了他們。這些東西,你隻日常照看下人們定時送過去就成。真要謝他們,不如我帶幾封好茶,幾本好書來的適宜。”
眼角里是幾日前若黎送來的梅花,微有些敗了,我倒掉瓶中的水,依舊將乾花枝插在那裡。俯首案前忙理公務的間隙,偷閒瞅上兩眼,明明是梅枝,卻淡淡飄來荷葉香。是那日遇見她存下來的味道。聽十四說他陪著她去了阿寶墳前好幾次,天氣冷,怕阿寶凍著。十四弟還委屈的說,她瞧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瞧阿寶,每次總是興高采烈的想起什麼事兒,高興的抓住身旁的人,抓住的卻是十四弟,不是阿寶,那笑便黯淡下來……
走進聽梅居,便見梅枝橫斜中隱約女子翻飛跳躍的身影,落纓繽紛,利器破空的嘶嘶聲與女子的運氣的輕喝,倏然以為走進方外世界。
鄔四正在太陽底下的藤椅上坐著,包裹的厚厚的看若黎練劍,日影光從他的側面划過去,整張臉似蒙了層淡淡柔光,絲毫未有經歷大難後的悲苦,一派泰然之色。我無聲的靠過去,他低頭看了看我的影子,淡淡招呼道“四爺來了?草民身體不便行禮。”
“先生不必客氣。”我背了手站他旁邊,若黎練的專心,未覺有生人來。
良久,鄔先生突然嘆了口氣說,“我也只能教她這個保身而已。”
我聽的糊塗,又不知他們淵源,自然無可答話,只輕輕咳了一聲,算是告知他我在聽著。
“我是前年在雲南情人涯遇到若黎,倒在涯下深水邊人事不醒,若不是我採藥碰巧看到,小命怕就不保。救下她方知她對自己一無所知,大約是頭撞壞了,從前的事兒統統不記得,話也不會說,身子虛弱的很。這些年老夫四方流落,居無定所,突然有這丫頭承歡膝下,跟女兒一般,便思了歸鄉的心,再說京城廣聚奇人異士,說不準會有巧遇,弄清她的身世。便回來了,沒曾想還沒安穩一年,就出了這事,她為救我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先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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