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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會兒,躑躅道,“岳丈大人,如今您說了這麼多之後,朕心裡也有些想頭,咱們不當是君臣論政,只當是家人閒話,您就暫且聽了,切莫著急。”見蘇定遠微微地點了頭,阮黎望才接著道,“如今的情況岳丈剛才也與朕說透了,朕自然也明白此番回朝清除逆黨絕非是易事。”
蘇定遠點頭贊同道,“如皇上所言,但無論是怎樣的艱難險阻,只要老臣一息尚存,就定要助皇上清除賊逆,重登大寶。”
阮黎望聞言卻搖搖手指道,“岳丈,如今朕要與您說的也正是此事。朕知您忠心,也知您本事,咱們此番也定然是朝著最好的方向去努力,卻也定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才好。”
蘇定遠聽了阮黎望的話,略有些疑惑地皺眉問道,“皇上的意思是?最壞打算該是怎麼做?”
阮黎望這會兒卻是輕鬆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輕呷了口茶才緩緩道,“朕這些時日也是斷續著在想,想這些以往、現在與今後的事。如能清除逆黨、重整朝綱自然是好的。那經此一事之後,朕也算是記了個教訓,之後朕只會是做個更勤勉的帝王才能報答岳丈如今為朕這樣的殫精竭慮之心。”
阮黎望看著蘇定遠欣慰地點點頭,卻又話鋒一轉道,“可若是不成……岳丈,朕也只是想著,咱們一家能好好地在一處過日子就是,莫要為此搏上了身家性命。”
“皇上,為了助您還朝,老臣甚或是老臣一家的性命又算的什麼?老臣一家能有今日,也都是拜太祖、先帝和皇上所賜,即便是為了皇上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的。”蘇定遠見阮黎望這樣說,激動地站起身來說道。
阮黎望便也站起來壓住蘇定遠的肩頭,按著他坐下,安撫道,“岳丈莫要激動,聽朕說完。朕只是想著,朕走到如今這一步,全是因朕識人不清,決斷不果所致,只能算是咎由自取。而還能有一息尚存,仍留有反敗為勝的可能,卻是因為岳丈和小荷高瞻遠矚、不離不棄才有的幸運。
對朕來說,朕也是希望能有功成還朝那一日的。可是若是這成功的前提卻是要讓岳丈為了朕豁出全力,甚至是身家性命才能得到,那麼朕倒是寧願從此做個平頭百姓,好好珍惜小荷,孝敬岳丈,再不去與朕的七叔爭什麼皇位了。雖說這樣的話對不起父皇母后,可是總歸江山也還是在阮家人的手裡,又或許七叔比朕更適合做皇帝也未可知,總也能算是對太祖有個交代的。
皇位固然重要,父皇母后的遺願自然不該違,可是,此時此刻對朕來說,還有什麼是比你們這些對朕來說勝過血脈相連的至親更重要的呢?朕只要一輩子能守著你們,即便不要那皇位也罷。”
蘇定遠聽得多少有些驚呆,嘴唇顫抖著半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阮黎望也只管笑吟吟地看著他,並不再多言。好一會兒,蘇定遠才回神過來,匍匐在地悲愴道,“皇上,萬萬不可如此想啊,萬萬不能沒了雄心壯志啊,先帝臨終萬千託付於老臣,要老臣幫皇上看牢了這江山,老臣無能,不能提早讓皇上提防了淮王那逆賊,但是老臣一定要將功補過,還皇上一個穩固的江山社稷的。皇上啊,您萬萬不可再如同剛才說想那樣,說什麼要做個普通百姓的話。您是先帝嫡子,上天註定的帝王,絕不能只貪一時安逸,就滅了衝展宏圖偉業的信念,那老臣才真是萬死不辭其咎,即便到了地下也無顏見先帝的面了。”
阮黎望原本以為自己的肺腑之言會讓老泰山感激涕零,不想卻換來的是蘇定遠如此的激動,本來還存著那點淡定的心思,這會兒也慌亂了起來,一邊趕緊扶起蘇定遠,一邊悻悻說,“岳丈,朕不是這個意思啊,朕並非說不要做皇帝啊,朕只是想說,這世上再沒什麼事能比咱們一家安樂地在一起更重要的。您,您這是何必,何必,朕並非只圖安逸,朕的意思是,大家都好好活著,好好活著才有希望不是?”阮黎望這一急,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蘇定遠那邊更是已經抬了衣袖去擦眼角邊的淚,屋裡唯一還鎮定的也就剩下蘇霈珉一人,這會兒也只得一邊安撫著老父,一邊又勸慰著皇上。
屋子裡正是亂的時候,孫福圓在門外輕輕地敲門,阮黎望煩躁地衝著門外喊道,“什麼事啊,說!”
孫福圓在門口呆了會兒,大體上聽見了屋裡的動靜,這會兒便不敢貿然開口,只是支吾道,“皇上,你讓奴才去盯著的事,奴才來跟您回話的。”
焦頭爛額的阮黎望這會兒早就忘了自己到底交代過孫福圓什麼,不耐煩地問,“朕讓你盯著什麼了啊?”
孫福圓依舊是沒敢進來,只壓低著聲音囁嚅著,“就是皇上讓奴才……讓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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