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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素,請你等我,請你一定一定要等我,他只盼能快點,再快一點,他怕晚一刻,便又是一場長久的離散,可那光華漸漸微弱,他終於是沒能看到那個踏入玄門中的人,那個他從五千歲上便愛了的女人。
“不!不要!——”他撕心裂肺地想喚回她,可他甚至沒能看到她的一個背影,朝華閣中,只有方才她結的煉陣能證明她曾在這個空間中存在過,此刻,那裡站著一個垂著臉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可那個人他化成灰都能認得,他是東帝君——屏翳。
“我要殺了你!”他催動滅心訣,朝著屏翳便打,屏翳伸手便結了屏障,可他也祭出破壁術,那屏障便裂開了大縫。屏翳只是失神了片刻,持著徼刃,那徼刃便如劍一般舞動了起來。在天界的術法一項中,素有東君西帝的說法,二人本來術法就不相上下,此番對陣更是都夾著國仇家恨,對壘之時皆下足了十二萬分的力來。
姬殷招招都是狠招,那些都是極為耗靈力的術法,可姬殷全然不顧,此刻他只想殺了這個人,靈素,他的靈素就是被這個男人推入的玄門,而他根本來不及救她,甚至都沒能看到她最後一眼。
如果要說這兩生之中,哪種結局更加悲慘,或許被自己所愛的女人親手殺死,也好過未曾見到她最後一眼便死去。可這一世的最後,他沒能見到她最後一眼!
而屏翳的術法卻是變幻莫測,似要拼盡平生所學一般地發洩。靈素死了,他的心裡好像空了一塊,他想發洩,只能拼盡全力。
就見朝華閣中電閃雷鳴,二人足足鬥了三個時辰未曾停歇,忽然屏翳手中光華大作,將姬殷彈出一丈遠,直直撞在了樑柱上。姬殷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可就在方才那光華觸到姬殷的一瞬間,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澤,那是靈素殘留的神識。
姬殷掙扎著起身,拼了命地想奪那把徼刃,卻被屏翳毫不留情地挑翻在地,當那徼刃架在了他脖子上的時候,他頹然地閉上了眼,腦中那身影隔了千山萬水卻仍能清晰地浮現,哪怕是她眉間的輕愁,他都能清晰地分辨。
他的耳中忽然響起她的輕嘆,她用她殘餘的神識對他道,“放手吧。”
姬殷緊緊閉上雙眼又睜開,他想再觸及她的神識,可她的氣澤已漸漸飄渺,他催動心訣的片刻,屏翳手一使力,他終是反抗不能,雙目圓睜著倒下。
那一刻,姬殷的腦海中只閃過最後一個念頭,他只想再喚一喚靈素的神識,請求她,如果可以,請一定,許我一個來世。
可是,最終他沒能讓她聽到,屏翳毫不留情地下手,姬殷的鮮血濺在了他面無表情的臉上,他勝了,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有一個身影破除了萬千的阻隔突然斜刺裡衝了上來,那身影抱著被割破咽喉鮮血飛濺的姬殷嚎啕大哭,聲嘶力竭的哭聲讓屏翳皺了皺眉頭。
可那身影卻像瘋子似地撲向了屏翳,心訣催動,一道伏魔咒便直直甩向了屏翳,屏翳立時捏了個訣設了道障,轉而又是摧心咒、降妖咒和滅魂咒,術法連番催動,那身影三兩下便被打翻在地。
墨蘭,西天第一的女祭司,她雖被重傷在地,卻還是掙扎著爬向姬殷,她就那麼抱著姬殷,眼角都是黑色的淚,她撫摸過他的臉,他的眉,他的眼,她握著他的手,好像他只是沉睡了一樣。
忽然她催動心訣,屏翳連忙打了道屏障在身前,方要念訣回擊,卻見她突然露出絕望的笑容,黑色的眼淚將雙眼染成了恐怖的顏色,忽然朝華閣中飛舞起無數的黑色蝴蝶,那黑色的蝴蝶前赴後繼地撲向墨蘭。
那是誅神術,是神祗自殺的一種禁術,施術者最終會被這飛舞著的黑色蝴蝶啃噬魂魄而死,灰飛煙滅,再不會輪迴轉世。
墨蘭披散著長髮靜靜地坐在屏翳面前,安靜地看著姬殷的臉,她忽而抬頭對屏翳笑道,“如果你還能遇到靈素,請蘀我告訴她,姬殷再也不會去找她了,他是屬於我的,死也是死在我懷裡。”
愛一個人愛到極致會是怎樣呢?有人說,那會引人邁向天堂,可真正的極致的愛,卻總是引人走進地獄。墨蘭想,她已經無法再承受對姬殷的愛了吧,她曾將他當做自己的全部,可他總是望著靈素,不顧身旁的自己。
黑色蝴蝶一點點啃噬著她的魂魄,她生命的最後,回憶起同姬殷的前塵過往,臉上盡是酸楚的笑容。
“我父親是不會同意我娶你的。”
“難道是我不夠好嗎?”
“不,你很好,可是他覺得你配不上我。”
“我不在乎他的想法,我只是問你,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