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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不會愛你。”
“哪怕我願意進入這玄門?哪怕我放棄一切,你都不會在意,是不是?”
“為了這天下,你還有選擇嗎?”
“我只要你認真看我一眼,只要一眼。”
她不言不語,站在他對面,低頭張手劃出結界,啟動了煉化陣,那七星光華中有光凝聚成一道門,他透過玄門看著她,她卻低垂著臉不知所思,當他終於踏入玄門的那一刻,她忽然抬頭,可他卻再未曾對上她的眼,在他作為東君主的五萬四千年的最後,他都未能得到她的注目,一瞬都沒有。
靈素……
從回憶中醒來,許多事記不得,可心痛卻還清晰印刻著,那麼痛,那一世,他作為一方天神,卻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卑微,那女人如今正昏迷在朝華閣中,他愛的女人,靈素,不,如今應該叫她陳穎,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都不會錯認,那是讓他刻骨的戀人。
第53章
飛廉,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一個個面孔都變得熟悉了起來,那是他東洲的神靈,是東土的守護者,他曾與他們同袍而戰,披星戴月,他記起那些慷慨激昂的誓言,也記起了那悲壯豪邁的戰歌,這是什麼時刻,為何本該沉睡的他們又復甦醒,又是什麼力量將他們喚醒了?
屏翳感覺不到自己的力量,曾經的神力早已在踏入玄門的那一刻被重重封印了起來。
“殿下,請您破除封印,涅槃重生。”就在屏翳轉醒的那一刻,飛廉等人齊齊向他拜諫。
屏翳想起前些時日西方白虎七宿異動,莫非是天界近日發生了什麼變化?
扶起飛廉,但見他一臉凝重,屏翳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之氣,他開口沉重地對他道,“西方帝君姬殷重生了。”屏翳但覺全身一震,他明白姬殷的重生代表什麼,一萬年前那場大戰,如果不是姬殷的參戰,結局不會如此轟轟烈烈,如今他重返天界,怕不啻又是一場誅天弒地的浩劫。
姬殷,出生於西方之海,生來便是神胎,他於三萬年上修成上神,就在眾神奔走相告,歌頌他的種種神異之時,他卻做出了驚人之舉,他弒殺了他的父親橋極自立為帝,並脅迫天帝承認他的這番驚天違倫的舉動。這並非最令人驚恐的,最令人驚恐的是,他生生承受了天譴,九九八十一道天譴遭逢其身,卻未曾傷他分毫,人人都道是橋極失德,可屏翳卻是知道的,那是因為姬殷早已墮入了魔道,利用神人之血,練成了上古禁術——罔生咒。第一個修成那罔生咒的神最終因那咒術反噬而應劫身死,可姬殷卻不曾,當年若不是他化身妙刃的神力,姬殷不可能被封印了全部神力最終墮落凡塵。
他似乎記得有那麼一個人,持那繫著他最後神識的妙刃,破開了天帝設於中洲的封印,斬殺了守在那裡的姬殷,那身礀飄渺翩然,那會是靈素嗎?可她,不是隻想著讓他死麼?記憶突然變得紛亂,他覺得頭痛欲裂,似腦中有什麼被蒙著,想要噴薄而出,卻怎麼撞都撞不破。
飛廉慌忙上前扶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他疼得直喘氣,可是那疼痛只有在他勉強不回憶舊事的時候才放他好過些。
“殿下?”
“我沒事。”他支撐著身子,挪向一邊的座椅,重重地喘著氣,他努力讓自己不去回憶,望著飛廉等人擔憂的神色,他勉力扯出一個笑來安撫。“說吧,你們是如何找到的我,又要讓我怎麼做?”
飛廉對他的身體頗有些擔心,可事不宜遲,他理了理思緒,將天界如今的情形一一稟告與他。
一萬年前那場大戰之中,屏翳入了玄門,他的仙身既死,作為東方青龍宮之主,追隨著他的青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也一併應劫隕落,飛廉獨立難支,被姬殷斬於馬下,陷入混沌中沉睡。此後的戰事也是他在半年前忽然自沉睡中被喚醒後才知曉的,聽說有一白衣翩翩的神君持了妙刃破了天帝的封印,與姬殷大戰一場,最終耗盡了自身全部的神力將他封印,自己也轉世成人,那神君白衣素巾,臉上蒙了紗,自始至終無人知曉他的真面目。
天帝設於東洲的封印被破,被自身神力所傷,應劫而死,中天一併神祗也俱失了神力,轉世或沉睡。可姬殷雖被封印了神力轉世,他的西天第一女祭司墨蘭卻不知為何,承了一半的神力轉世,經過無數次輪迴,最終於一年多以前歷了七七四十九段劫難,再次重生為神,隨著她的再生,姬殷的封印出現了裂痕,而最終解封卻是幾個月前,姬殷的凡身歷劫成功,於是攜了白虎七宿重回了天界。那姬殷方迴天界便去了中洲,闖入了塵封萬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