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之所以能成為貴女,是運氣所致。呂姬三女面帶汙穢,被巫師認定為不祥之兆。當時,世子在仕途路上一直不順心,有人向世子進言,誹謗夫人腹中胎兒。夫人乃精明之人,自知輸不起,也絕不會讓其她女人懷有可乘之機,便是在外面把您領了回來,換了您做貴女。”
季愉後來長大,做了許多事都得不到呂姬一句讚揚,才信是真。而不說自己是否為呂姬親生,只以呂姬對待伯霜和仲蘭的不同來判定,也知道“虎毒不食子”在呂姬的心裡是不受用的。
呂姬不止是一個母親,野心大著呢。
“貴女,呂夫人原本不是世子妻室。”姜虞笑嘻嘻地說,又很慎重地交代季愉,“至於您親生阿媼是誰,恐怕知情之人皆已死於呂夫人之手。貴女,若您想活下去,就得先當做忘卻此事。”
季愉知道姜虞這話沒錯。但是,呂姬今日一巴掌,不定下次就是把刀。她再如何隱藏自己,呂姬都不會願意放過她了。何況,她本身的存在對於呂姬就是一個汙點,一個應該除去的汙點。
這巴掌,算是把她殘存的一點餘念給打沒了。
阿採以為她默不作聲是傷心,收起抱屈的話語,轉聲寬慰道:“貴女,或許夫人只是一時怒氣,您不要擱在心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季愉培養心腹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對於有心扶持自己的阿採,她自然是很信任的。
“去看看,有無牛車前往山裡酒坊。”季愉笑著對阿採說話,嘴角的青腫似乎一下被笑給沖淡了。
“是。”見主人振作起精神,自己彷彿也充滿了氣力,阿採點著頭,一路小跑出屋。
季愉瀏覽屋裡的物品,在想:能帶些什麼。
一刻鐘過去了,阿採沒有找到能去酒坊的車。
一是平日裡酒坊送酒的車沒有來,二是昨晚的雨讓一些路變得泥濘,去酒坊的那條路,聽聞倒了幾棵大樹橫阻在路中,車子都繞道而行。
“無人清理路面。那座小酒坊年代久遠,建在偏僻處,失修多年,宅裡本就不指望它送酒過來,反正有新建的大酒坊每日不耽誤送酒。”阿採抱怨道,“夫人是明著為難貴女。”
“無車,也是得去!”季愉用力道。因為這,她倒是知道了自己該帶些什麼了,便指揮阿採將沉甸甸的物品打進包袱裡。
“如何前往?”阿採仍是愁眉苦臉的。
季愉站起來伸伸胳膊腿兒:“行路,有益身體。”
“然大雨過後,地面泥濘。”阿採以為從那條路走到酒坊,必然衣物要沾滿了泥水,有損形象。
但季愉執意是要走路去的了,阿採只得在她身後跟著。
兩主僕出宅的時候,是在中午日時,頂著一顆大太陽。
季愉拎了個較輕的包袱,阿採抱了個大的。
“熱。”就是平日裡很能忍耐的阿採,走了一段路後也大汗淋漓,禁不住呻吟,“如今太陽正大著。”
“是,個個都進屋裡睡著。”季愉故意選這個時候走,自是要避人耳目。
樂邑的都邑樂築並不大,百餘人家,出城只需半個時辰。但出了城門,這小酒坊建在山坳裡,還需一段長路要走。城外的路不比城裡的路,被阿採說中,坑坑窪窪的泥水,很快把兩人的鞋子綁腿都浸溼了。更可悲的是,車馬疾馳,不留情面地濺起泥水。季愉眼疾手快,兩步跳進了路邊的大樹後面,逃過一劫。阿採就倒黴了,被泥水濺了一臉。
趕車的人指著阿採大笑,前僕後仰。
阿採一下被怒氣衝昏了腦袋,喊道:“汝可知,得罪的是何人?”
任誰,也不會想到樂家世子的貴女在太陽底下走泥路吧。
於是座駕上的男子吐出嘴裡咬的麥梗,恣意地揮揮牛鞭:“哦,我倒想聽聽,汝是何人了?”
阿採是記起了主人的吩咐,咬緊牙關,不敢隨意透露身份。
“咋了?”男子大概是興起,跳下駕座,走到阿採面前揮著牛鞭,非要惹惱阿採不可,“汝怎不說話了?汝若是貴女,我吞了這頭牛。”
阿採滿面羞怒,瞪住他。
男子斜眯起眼睛,把鼻孔朝上向阿採哼哼:“汝是貴女嗎?”
“她不是,可我是,汝是不是也吞了這頭牛?”
乍聽這低沉有力的聲音,男子一驚,轉過身去。
午後炙日的光線下,從大樹後面走出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那女子個字甚高,頭戴的斗笠幾乎與他頭平,無形中給了他一種莫名的壓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