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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不會坐在這兒守了一夜吧?
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紀莫崖直接說,“進來吧。”
門被推開,進來個小廝,一直低著頭,看不清眉眼,手裡端著碗藥。
紀莫崖一見這藥碗就皺了眉。
小廝把碗放下,說道:“這個是莫公子吩咐的藥。”
紀莫崖本來就不願吃藥,每次吃藥還要有糖伴著,這次見盤子裡沒有糖,他也沒心思喝藥了,他說:“你放著就行了,我會喝的。”
可說了後,那小廝還不肯走,紀莫崖說道:“你出去呀,難道還要看著我喝藥?”
“是,我要看著你喝,這個是莫公子吩咐的。”小廝仍舊低著頭。
“好啦,我喝行了吧。”
紀莫崖說著就把碗一舉,一口氣喝完,他高高舉起的碗正好擋住了他的臉,他沒有看見,身旁小廝嘴角詭異的笑容。
放下碗,紀莫崖問小廝道:“莫公子人在哪兒?”
小廝恭敬道:“在望莊主處。”
紀莫崖輕輕一皺眉,他不怎麼待見那個望莊主。
“望莊主現在身在何處,你帶我去。”
“這恐怕有些困難,”小廝頓了頓,紀莫崖眉緊皺,“望莊主有吩咐,在他和莫公子交談時,任何人不允許打擾。”
紀莫崖站起身,大聲說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為什麼不給人打擾了!”說著就一腳跨出了門。
莫與肩看著這個男人,終於想起他為何對自己說他認識他了,幾十年不見,望雲澈竟成了這般模樣。
他身上的味道的確淡了許多,甚至還帶著點陌生的味道,莫與肩本以為望雲澈會投胎去了,哪知道還固執地留在這世上,徒增傷惱罷了。
可他自己不還是被那人給吸引來的麼?
疏若錦。
在他被帶回天界後,他本可以打聽到他的訊息,每日在上面朝下看,卻一直不敢把目光投向他。他不能在外面呆久,若是妖氣被仙人察覺,他和那位桃花仙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每次只是匆匆一瞥。他本以為疏若錦會安靜地過完一生,死後被望雲澈的靈魂牽著一起投胎去,下輩子再一起過完一生。
而現在望雲澈告訴他的事實讓他心寒。
那一把匕首保住了疏若錦一時,卻不能保他一世。
後來疏若錦上司的事情暴露,跟著他的手下無一倖免,疏母低聲下氣求著曾經的哥嫂,卻只得到一聲冷哼,舉著掃把就把人趕了出來。
眼見救兒無力,疏母一條白綾吊死在宅子裡,無人收屍,半個月後來收宅子的人發現,那時人已經腐爛,滴著水,散發著難聞的臭味,那人立馬掩鼻離去,那宅子後來也被看做凶宅,沒人敢接近,不過一個月,那宅子就荒蕪了,雜草繁盛,蜘蛛網遍佈。
而疏若錦被關在大牢裡,暗無天日,每日還要被人審訊,那些人使盡了法子想從他嘴裡挖出更多讓他的上司死無全屍的罪證。
疏若錦的上司也曾風光過,被人當做大神似的供養著,好話奉承著,好東西供著,坐久了高位便想撈得更多,於是檯面上、暗地裡的敲詐勒索,結下不少仇家,終於擁得滿懷黃金卻被一紙書送進了牢房,只看著氣窗裡漏進來的光芒嘆息。
審問了一個半月,那些人見手裡證據已足,滿意收工,不久判決就下來了:秋後處斬。
疏若錦又在大牢裡度過了幾個月。不管何時都是靠著茅草取暖,望著氣窗漏進來的慘淡陽光嘆息,不知日升日落。
望雲澈眼看著卻幫不上忙,他是鬼魂,只能在黑夜中行動,他能看見疏若錦的悲傷,卻不能讓他看見他為他流下的淚。
於是他想,就等他死吧。這軀殼不也是困住他腳步的枷鎖麼?等到他死了,他就帶著他的靈魂去投胎,一碗孟婆湯有什麼好怕,只要來生還能在一起就行。
望雲澈就這麼想著,等著行刑的通知。
秋風蕭瑟,侉子手無情。
望雲澈攜了疏若錦的手,可疏若錦卻抽出了手。望雲澈一驚,“你不跟我走?”
疏若錦低著頭,小聲說:“不行,我還要找一個人……”
望雲澈問道:“是不是那隻桃花妖?”
疏若錦輕輕點了下頭,“我想跟他說一句話。”
望雲澈望著疏若錦捉摸不到的表情,忽然意識到,他可以看著他,知曉他的一舉一動,卻不能猜透他的心思,他的心早就不是完完整整屬於他了。
望雲澈看著他,說道,好,我陪你找,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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