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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誰呢?
紀莫崖不再想,起身繼續趕路。
蜀道上也有不少為抄近路而冒險的商家,一路上小心翼翼,見著個生人都把懷裡的東西捂得緊緊的。這崎嶇的山路倒給強盜們提供了便利,當地的人務農得不到營生,就利用自身對蜀地地形的熟悉做起強盜來得心應手,紀莫崖也曾遇見過,刀劍不是能制住的主兒,好在他和莫與肩的幾個月把銀子畫的差不多了,他們想在他身上找點油水實在困難。
不知不覺幾個日夜便這麼過去,越到後面越是沒有人影,夜晚聽著山猿的哀鳴,不禁也是一身冷汗。半夜睡不著就望著一點點的月亮發呆。
他應該已經到了吧?
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
一串串問號圍繞著他,長夜更加難眠,望望黑夜裡不知粗細的路,只聽得流水的聲音不絕於耳,這樣的日子,紀莫崖還真沒有過。
紀莫崖不認得路,靠從偶爾遇著的船伕那兒打聽訊息,東進西出,很快就在蜀道上花費了七天的時候。
聽船伕說重霜莊就在不遠處,為什麼這麼就不見個影子呢?
乾糧在今早被耗盡,現在已經是中午,若是再找不到重霜莊恐怕他就要餓肚子了。
他深一步淺一步地艱難前行著,直覺眼前發黑。江邊枯黃的草晃動了一下,他也沒有注意到。
一場狩獵即將拉開序幕。
忽然,一聲大喝引去了紀莫崖的注意,一偏頭,另一邊就來了一白晃晃的劍刃,一橫就劃傷了紀莫崖的右手臂。
紀莫崖這才匆忙取劍,那人卻像是知曉般,劍背重重敲在他的手上,讓他疼的咧開了嘴,劍也沒有抽成,那人的劍極快,卻每劍都傷不在要害,只是在身上留下點皮肉傷,鮮血直溢。只好迅速往後退去,以躲避劍鋒。
紀莫崖頭一次被人逼得這麼狼狽,體力不支,眼前發黑,連人的模樣都沒怎麼看清就被傷成這樣。
“好了,停吧,別真傷到了他。”
忽然,一人叫住了他。
紀莫崖心中感激,這次把傷他的人看個模糊,來人是個年輕男子,身穿黑色長衣。紀莫崖正準備把另一個人看清,卻只看見個粉色的薄紗,然後就被一陣香薰得暈了過去。
女人麼?
“好了,完事了,抬回去吧。”
“得令,這男人也真是費事,害我們守了那麼久,莊主還不准我們鬆懈,真是的,也不知道我有多累!”
“算了,你就少說點吧,回去了。”
“唉,今天能跟我好好喝一次了吧?”
“嗯……”
蜀道難行重宴難續
第十四章 嗜黑之癮
嗜黑之癮
黑夜是我的嫁衣,你是我得不到的良人。
一覺醒來,眼睛一睜,卻不是如同期望般的黑暗。
窗簾沒拉緊,陽光趁著點空隙就鑽了進來,地上是令人憎惡的光亮。
“今天是誰佈置房間的?”
我冷冷地出聲,一旁的人一怔,忙跪倒在我腳下,身子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聲音也在顫抖:“小人愚鈍……求……求莊主饒恕……”
我一擺手,手指揉揉眉間,說:“我要睡了,把這人拉到絕崖。”
“是。”其他人退下,順手把窗簾拉緊,那陽光終於無機可乘,房間裡一片漆黑,我終於可以安靜睡去。
天還亮著,不著急,還沒到時間。
我是鬼。
殘留著上輩子的記憶,以黑暗為衣衾的鬼。
那記憶是灼燒著我的高溫,也是為我驅散寒冷的暖衣。
你不能見陽光,一見光陽你就會灰飛煙滅。
這是你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只是一句囑咐我就視若神祗,緊緊拉著窗簾,不記得陽光的模樣,倒是能清楚回憶出月亮的模樣。
然而,沒有人告訴我,與黑夜並肩的是寒冷。本體已經腐爛,身為鬼的我無處尋得溫暖,日光溫暖被我拒之門外,寬大的房間裡,只有黑暗與冰冷。
我伸手向前摸索,如願尋著個溫暖的物體,然後就毫不猶豫地貼了上去,那人也沒讓我失望,伸手圈住了我的腰。
早就聽說人對於鬼來說最好不過了,吃了可以補充元氣,留著在身邊人的體溫可以讓人不懼黑夜冰冷。
不過,這麼長時間以來,有誰主動地擁抱過我?
就算是唯一一次主動擁我入懷的你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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