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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不是,他還有什麼顏面面對杜康?他看著驟然變得陰晴不定的天色,他多想傾盆大雨下來,可以把他淋醒。
而杜康愈跑愈遠,他已經沒力氣去聽清楚身後誰人嚷他停下。直至後方再沒有聲音,他才咬緊下唇,停在一棵樹前坐下,任由腹內的那把火愈燃愈大,燒到他的四肢百骸。
這時候的杜康,眼睛已經轉向了紅色,十指又變得鋒利。他攤軟了手腳,稍微一個動作都會要上他很大的力氣,他絕對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的出現。
千年道行,求的是找回那位潦倒書生,哪知道當年救他的人,現在卻轉世成厭惡他的人。
不對!杜康掛上一個嘲弄的笑容,兩相殊途,是他一直都太傻太笨了,但是這些天來,韋知白對他又是假意嗎?他們一起酒,他要他為他而醉,他為他傾心相對,他們共枕而眠,難道一切都是假的嗎?
恐怕、恐怕落得今天的下場,都不過因為他是妖。
既是殊途,如何同歸?這就是心生妄想的結局罷了,九揚,你為何要給我希望?
倏然,一個黑影落到杜康的腳邊,杜康勉強地抬起頭看向上方,那是一個諷刺的笑容,在一張好看的臉上出現的,原來這個國師都很賞心悅目。
杜康眨眨眼睛,拋了一個媚眼給他,這般蒼白虛弱的杜康又多了另一番風采,要是讓其他凡人看到必然心動怦然,可是賈清是道士,現在霸佔了他身軀的沈墨之是隻魔,就杜康現在的魅術怎能惑之?
「蛇妖,你這程度還是遠遠不及九揚。」沈墨之仍然嬉皮笑臉著,對眼前的杜康完全沒有一點憐惜之意。
「哦?」杜康挑起眉,曖昧地說∶「原來國師與我哥哥都有過交情。」
「看你怎樣認為吧。」
賈清和九揚有的是愛意,沈墨之和九揚就只有敵意。
「那杜康就覺得奇怪了,昨天國師才跟杜康說什麼妖精要待在妖精的地方,遇到你便註定被你滅掉,何以國師還會與一隻狐狸精有交情?」杜康哈哈地笑道∶「不過杜康當然十分明白,像哥哥這般美人,誰能抵擋?現在這個下場,只怪杜康的樣貌還未修到家。」
「錯了,你比九揚差的就只有這兒。」沈墨之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我既沒有掩去雄黃之味,你又為何要墮進韋知白所設的局?別說你不知道妖蛇最怕雄黃。」
情字最傷人,尤其是人類的感情最不可信。
如果杜康如九揚聰明,就不會為到情字而傷倒自己,為了自己,救不了自己所愛的人都沒關係,哪像杜康現在為了一個凡人而明知是陷阱都甘願犯險。
這樣賺得了什麼呢?
沈墨之於腦海問道賈清,你說我想的對不對?
賈清反駁說,誰說九揚不會來救我呢?沈公子太想低感情二字了。
杜康輕咳兩聲,想起早上韋知白對他的不留情,他的心坎便傳來一陣痛∶「就當是杜康瞎了,現在終如國師所願,國師又何須太在乎前因後果。」
「所言甚是。記得我提醒過你,你會註定被我滅掉,是你太過掉以輕心,想不到會由你愛的人來對付你吧?」沈墨之彎下身子,撫著杜康的臉,柔和地說∶「你身子有我想要的東西,你且猜猜是什麼?」
杜康抬起手,一掌拍開沈墨之的手,但他此刻虛弱,手只得被沈墨之握回,緊緊的使他不能動彈。
他深知這點,倒沒有再掙扎,只是疲憊地閉上眼∶「是什麼也好,難道又有差別嗎?」他大吸了一口氣,撫平直達心臟的那股熱力,又迅速地壓倒腹中的疼痛,
「的確沒有。」他一手拉起杜康,正想探掌伸起蛇膽的位置,哪知道杜康這次心裡傳來一把聲音∶「弟弟,護著蛇膽!待哥哥趕來。」
聽到這把熟悉的聲音,杜康旋即睜開眼睛,把沈墨之推開,臉上的血色似乎紅潤回來,說話也堅硬了很多∶「我說的沒有差別是,無論什麼你都休想拿取。」
沈墨之高興地看著杜康凌厲的神色,要是太過容易就被他拿到的話,他都會覺得無聊。現在杜康這個樣子,才不負千年蛇妖之名,令到這場遊戲總算好玩一點,相信成就感都會更高。
杜康知道現在的力量是他最後拚死而來的,不會堅持得太久,唯有先發制人,而這一點,沈墨之當然不會不知道。
他一勾長腿,想把沈墨之踢開更遠,但是沈墨之在這之前先退後,又無辜地高舉雙手,「難道蛇妖你就只有這一招?恐怕傷不到我呢。」
紅眼一瞪,杜康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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