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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所有能點的燈全都點了才好。小人兒從門口被架進來,臉上還蒙著白紗,一身素白深衣,衣襬沾了泥土,髒了一圈。
定陶王勾手,宮監趕緊招呼著把人架到前面,那小人兒距他幾步遠便再不願走了,彷彿再進幾步就會被他如何。
一時樊襄竟有些哭笑不得,這可是皇帝的人啊,還真為了他定陶王的一句話,巴巴的送了來。不知道的人隔天聽聞此事,怕還要真當皇帝多看中他呢!
“大人從前受寵,性子倔,要是得罪了王爺還望多體恤著些,到底是皇上的。”宮監鬆開手,說這樣沒用處的話又不馬上走,定陶王閉上眼說聲多謝公公,向外擺了兩擺手,下人趕緊拿了封紋銀奉上,那公公接了收在袖中,獻寶般上前幾步躬身遞上個青瓷小瓶,這小瓶握在成人手裡大小剛好,外面沒貼籤子,只有個紅色堵頭在上面,看著有些年歲了。“總見宮裡娘娘用這東西,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王爺不如試試。”
樊襄起了點身子支著頭側躺,貼身侍候的人接過去了,樊襄看了一眼,“夜路難走,公公多小心。”
“多謝王爺。”宮監再躬身,這便要退下來了,突然那小人兒拽住其衣角,咬著唇:“你向他說悔哉知錯了,再不跟他鬧,再不向他要什麼一生一世,求公公帶悔哉回去,悔哉知道錯了……”聲音也輕柔,卻不類女聲,是那種弱質書生的氣質骨性,聽他說話是件叫人高興的事,聽了一句就不由的想引他再說更多。
“早知如此大人何必與皇上慪氣,奴才說一句不該說的,要是人人都向皇上要什麼廝守終生,皇上得分成多少個?大人該學娘娘們靜心養氣,等著皇上寵就是了……公子多保重。”便不管不顧的帶人走了。
定陶王府這邊更是懂得做事,撤了榻上的小桌子,上了被褥,也一聲不響的退下了。
一時臥房裡白亮如晝,卻空曠的只有定陶王和那悔哉。
這美人和宮監的對話似乎還藏著什麼故事呢,似乎是因為他要了這美人來,所以美人跟皇上生氣了?
也該的,倒是他皇兄沒有他想象中的珍視這個人,竟還真給他料準了送來了。
定陶王端詳那美人一會,終發現那人是不會自己主動上前的,看來今晚,他還真要裝回惡人了。
他定陶王樊襄是當今皇上的異母的弟弟,素有閒名,無奈庶出,早在先皇立太子時就為防後宮興風作浪,將他早早扔去了邊疆,他是真有將才,領兵的這大大小小數十戰役無所不盛,雖他不能回都,可每次上面賞賜的都讓人咂舌,如今他母妃祭日,終回京了,皇帝更是大宴三天,豪賞不迭。
☆、輾轉兩處歡
但這重賞是做給外人看的,只他自己知道,他的處境是越來越危險了。
大概也是怕他功高蓋主,怕他奪了皇位,他早覺出他皇兄試探,可像今天這樣借酒把話挑明的卻少見。他啊,如今也算朝不保夕,誰知他皇兄有沒有那性子和他玩杯酒釋兵權呢?
像今天私宴,既然敢敞亮了問社稷廣大還有什麼可賞的,那埋伏著多少好手單等他一句錯話,他真是連想都不敢想。
他皇兄雖然不忍卻仍要給他賞賜,原因無它,一是皇帝顧及名聲,怕天下說他是誅殺兄弟,無德無情的昏君,失了民心;二是他有軍功在身,尚有可用的價值,貿然除了失大於得,畢竟他還沒有明著反了的心。
皇帝呵,活的何其容易!
今晚的出言不遜是不得已而為之,就讓朝臣以為他像那些番邦使節,愈嬌愈燥的外戚一般,對皇帝的悔哉窺伺不已,直唸的拿軍功來逼,好給那些有心人汙衊的口實。
既然他皇兄為沒有他的把柄在手而心神難定,那他就親自送一個,讓他皇兄以為他也不過爾爾。
臨時起的機智來不及辯解,若是師傅反應再慢些,明天就不定被宮裡跟來的探子坐實什麼了。
他,活的又何嘗容易!
他這邊默然不語,殿下的小人兒也陰晴不定,看的出雖然極努力了,可站不穩,身子都是顫的。
“過來。”他開口。
小人兒不應他,仰著頭想站的更直些。
樊襄起身,一步一頓的朝那小人走去,偌大的地方只聽得到他鑲著釘的馬靴和地板摩擦出的嚓嚓聲。
“沒想到我落到如此下場,但……你,你別過來,皇上不會真的狠心成這樣,他馬上就會接我回去的,他馬上就會派人接我回去的……”
這個久居宮中的男寵,竟然如此痴傻麼。
“呵,是你的皇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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