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是再怎麼難他也要做,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受他皇兄的閒氣,他要反了他哥哥當今天子的原因,竟然是如此簡單,他只是不想像前幾個兄弟一樣死的不明不白罷了。
今兒個皇帝召見他——也不只是今天,近來總是召他頻繁,且沒有什麼大事,說些可有可無的政事,其餘時間兩人反倒默然無語,也有回憶他們少年時期一起騎馬射箭的時候,可是往往說了兩句,這個話就說不下去了。
今天是在御花園裡,想是因為下了雪,找他來賞雪吧。
繞過遊廊的時候,他卻撞見了那個幾乎有一個月都沒見著的人。
那人穿著月白薄衫子站在遊廊邊上,頭髮被雪潤溼了,有些散亂,右手無意識的握著傘柄垂在地上,左手伸出遊廊邊接飄飛的大雪,雪打溼了他的單鞋似乎也毫不在意,只瞪大了眼睛看著雪花,很高興的樣子,臉凍僵紅,雪粘上了他的睫毛,他便閉了眼睛去感受白雪。
美的簡直可以入畫。
樊襄站定,靜靜欣賞了片刻,但他本不願多事,並沒有打算打擾那少年的意思,無奈身邊跟著皇宮裡的太監,他之前用軍功換此人一夜的事到現在都還是城裡的傳奇之一,他見了這人不打招呼就走,似乎是不大和常理。
況且這美人還讓他跪了一夜,他可是上了心記得清清楚楚呢。
瞥了眼身邊欲出言的太監,定陶王閒閒揮手,叫他們不要出聲,公公們雖是疑惑,禁了聲卻沒有離開,樊襄不怪罪他們唐突,本來嘛,這戲也就是演給他們看的。
“美人怎麼獨自賞雪?”
☆、美人難琢磨 二
悔哉似乎被驚了一下,轉過頭看站著的眾人,將才生動的表情呆滯在臉上,眼裡滿是膽怯,右手捏緊了傘,嘴唇微張,有那麼一瞬怔怔的看著定陶王。
樊襄拍了下頭,差些忘了眼前這人已是神志不清了的,看來皇帝還是治了些他的病,讓他表面上看起來幾乎和常人一樣。
“悔哉見過王爺。”但是一晃眼,那慌張的表情已經被淡笑蓋了,那少年彎下腰,向他拱手。
“美人識得本王?”這下換到樊襄愣了,“身子大好了?”
“謝過王爺關心,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王爺的傷寒好些了麼?”
“也好多了。你當真沒有事情了麼?”樊襄仍不大相信,即使是病好了恢復神智了,照他又是嘔血又是自虐的鬧法,要是真的神志清楚了,見到自己就算不甩巴掌,也該轉身就走才對把。
“說起來這個,倒是我的不是了,害王爺患了傷寒。”悔哉收回腳,抖落傘上落雪,注意到樊襄的目光,悔哉舉袖輕掩嘴角,“想必是悔哉病重胡言亂語,讓王爺見笑了。”將傘摺好一抬手,原本跟著樊襄為他帶路的太監立即上來一個,接過悔哉手中的傘。
動作優雅輕盈,自有一股仙人的風采。
樊襄這才想起,他還沒在白天看過他,對他的印象,似乎還停留在那夜一副讓人看輕的萎靡膽小模樣。
沒想到白天也能落落大方,輕靈優雅。
“那夜……”
“那夜自然是悔哉的不對,掃了王爺的幸,還望王爺不要怪罪。”說著又要再拜,樊襄再攔,腦子卻始終想不明白。
那夜的人,和眼前的人,完全重疊不起來。
那夜他身上帶著他皇兄的痕跡,唯唯諾諾,像極了那種被拋棄的侍妾,還妄想著有人來救。回宮後是什麼樣子啊,躲在人懷裡嘔血掙扎,好像他永遠都站不直,不會說討巧的話。
還是說那晚的人是真正的悔哉,現在的悔哉才是裝出來的風雪無痕?
前後反差極大,倒讓他來了興趣,想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悔哉。看來判斷一個人的品性,不能只從一面就下了定論,尤其是這變幻莫測的傾城美人,讓皇帝寵也不寵,誰也沒弄清楚到底他皇兄到底是什麼意思。
“要真是覺的過意不去,不如找個機會好好侍候本王,本王對那夜可是記憶猶新。”樊煌試探到。
“倘若有機會,還望王爺不要嫌棄。”
“那可一言為定了,本王這裡說話是不能摻假的。”
悔哉側過臉,抬著眼角看他,給了他一個若有似無的媚笑。
“王爺這是要去見皇上麼?若如是的話你我同行。”悔哉將飛到臉上的髮絲拂去,剛要過來,又哎呀一聲摔倒,樊襄趕緊去扶,悔哉也就順勢搭上樊襄的手,靠在了他的懷裡。
“勞煩王爺了。天怪冷的,腳凍的有些麻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