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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嚇得連滾帶爬到了李言瑾身側,卻被一個人推開。
李言瑾咬住下唇坐起身,望著元翊臉色煞白地衝到他身邊跪下,脫下外衣拿袖子在他臂上用力打了個結,又輕輕按住傷口抱在自己懷裡。
還沒等他感動,他爹已一拳頭砸了下來:“你怎這樣不小心?”
“爹,麻雀飛走了,請爹責罰。”李言瑾深吸一口氣,目光炯炯地望著皇上,皇上也怒憂參半地盯著他。他賭爹會心軟,果然沒多久,皇上抑鬱地移開了眼:“快先進去罷。”
待幾個太監驚慌失措地將太醫領進屋,給他包紮了傷口,所有人才鬆口氣。
劉太醫說擦擦汗,嘮嘮叨叨一大堆,道:“八殿下這口子再往下那麼一點點,就要割到命脈了。殿下洪福齊天吉人自有天相……”
太醫說完,皇上又照著他腦門兒給來了一下,元翊看不出什麼表情地就那麼盯著他,李言瑾這時候才覺害怕,冷汗直往下流。
他自然不曾想過要為這麼點破事兒丟了性命,哪怕磨壞塊皮他都捨不得。原本只打算在他們棋快下完時,放了那隻他爹最愛的禿雀兒,攪合了他爹的心靜讓元翊贏上一把,若是不行,乾脆就上御花園裡翻土去,大不了跪三天祠堂而已。
“瑾兒,你帶那雀兒來此,是為了何事?”
李言瑾一愣,滿口胡言道:“今日無意聽聞爹的麻雀一上午的功夫忽得全禿了,我趕緊上您屋裡去瞧了瞧。”
劉太醫一聽,趕緊辯解:“殿下還勿說笑,這怎可能。”
李言瑾才發現,那麻雀是劉太醫給治的,只有繼續胡謅:“我一看,羽翼豐滿毛色潤澤,好鳥啊,哪兒有半點落毛的樣子?便想拿來求爹送給我……”
“好了好了,你都這副模樣,給朕少說些話吧!”
“哦。爹,我沒事兒了,你們繼續啊繼續。”
當日,元翊完勝。
待元翊退下,皇上才嘆口氣對李言瑾道:“你怎會想出這等下招,爛招,絕招?”
李言瑾抱著胳膊晃晃腦袋:“我也未想到事情會變如此。”
“瑾兒,你可知即便這般,我若想贏他一樣可以把他殺得一窮二白?”
李言瑾點點頭,道:“可是爹,兒子都這樣了,你疼我不是?”
“朕看你受傷,的確是亂了陣腳,但那元翊則是心神不定。若不是見此,朕也不會輸給他。只盼往後你能製得住他才好。”
李言瑾眉眼一彎,笑道:“爹放心罷!”
“聽聞亭兒同元翊走的挺近?”
“詩友罷了詩友。”李言瑾心虛地移開視線望向了窗外。
至此,前任太子少保大人總算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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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叫·夏歌 。。。
洛陽就是個大雜罈子。
你見那水榭高閣,蜿蜒而立,不知要流向何處,你聽那詞介面承,雞零狗碎,不知要傳至何方。你拍個巴掌打聲噴嚏,即刻多少副耳根子湊來等候下文。這諾大一個城裡,管你是三教九流還是五行八作,揚氣的,丟面的,大家盯著,誰都掖不住秘密。
於是乎這一日,元府老爺喜怒交參。
元老爺雖腰纏萬貫,卻只是個士農工商中的第四等。好容易生個兒子,自小便有品竹調絲的文魁樣子,養到二十多歲未謀一職也就指望他考個功名。不過既是獨子,自寵著慣著,便也未苛求非得如何。可誰知他有殿不上,至今仍待字家中,時思落跑。
這故事前一陣兒還就到此為止,給閒來無事或別有用心的人拿來戶告家曉了一番,元老爺做買賣抬不起頭來,元夫人聊家常抬不起頭來,連小丫頭上街打醬油都低著頭快快地走。丟人丟大發了。
然就昨日,皇上心地一個舒暢,莫名其妙拜了元翊的官。元老爺剃了臉,置了衣,賞了下人,又上雲中居擺了桌酒。
然,元翊卻下落不明。或是說元老爺一時高興,忘了他人沒了。
李言瑾聽到此,眉開眼笑拍了拍順子,順子只氣呼呼地斜瞥他一眼。
李言瑾愣了愣,繼續聽。
拜官加爵第二日早朝元翊便欠席。皇上替他辯解說,元大人是真的病了。
真的病了。這還得了?文武百官一下朝便爭先恐後往元府趕,探病,賀升,拉幫派。
沒半個時辰,元府上下堆積了大大人,小大人無數,一個個如年三十討債的金主般夠著脖子往裡瞧。元夫人嚇得不敢出門,元老爺抖呼抖撥出來賠罪,終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