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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素想了想,進一步解釋道:“景田並不是戚國派來的人,所以根本就不會給戚國通風報信。我只是想要動他,找了一個藉口罷了。”所謂安排人馬監視,不過是為了給那群將領敲敲警鐘,讓他們注意一點罷了。
段羽又思考了一會兒,終於恍然大悟,興奮得重重一拳砸到桌子上:“我明白了,燒糧草的那群人是你安排的!”
“……本來是這麼計劃的。”蒼天素皺起眉,有些苦惱地將頭貼到涼涼的紙張上,“我本來想動用先前在難民中安插的一部分人手的,但是沒想到有另外一個人真的跟戚國勾搭上了。”
段羽懷疑地看了他一會兒,揉著額頭道:“怎麼什麼事都這麼麻煩……那你知道是誰了嗎?”
“知道了。”蒼天素看著他這幅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只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想明白,現在暫時還由著他去。”
段羽點了點頭,對這件事的興趣已經消了下去。他有一種本能,心底隱約明白蒼天素更喜歡什麼樣的人,所以從來不抱怨“素素我這麼笨是不是給你拖後腿”。
段羽看得出來,當初那麼多人上趕著來討好蒼天素,人家唯獨看中了自己,恐怕就是喜歡自己腦子不怎麼好使這一點。
如果自己長了一個李叔叔那樣的聰明腦瓜,那跟蒼國大皇子恐怕就永遠只能是陌路了。
所以遇到複雜難懂的事情,段羽在一開始會動腦筋去想想為什麼,想不出來就開口問,該說的蒼天素會很樂意說出來,沒說的都是他不應該知道的。段羽也從來不會過分追問。
蒼天素埋下頭,繼續在書山中掙扎,嘴角揚起的弧度,跟平時有了不一樣的意味。
☆、活見鬼
蒼天素微微縮起腳,看著底下爭論不休的一大群將領,良久的醞釀後,終於揚起頭,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哈欠。
對大多數人來說,熬過了漫長的冬季,和微寒的初春,在春暖花開,一年四季中最最美好的時節,應該是心情舒暢,快然自足的時候。
但是就現在的情形來說,隸屬西北軍的每一個人,頭上都壓著一座大山。本來應該在上個月抵達的運糧團走到藏量山脈,突然不見了蹤影。
加上衛隊,足足有幾百人的隊伍,幾乎是在一夜之間不見了蹤影。而就在前一天,軍營還收到了訊息,領團表示一切安好,都在預定軌道上進行。
“藏量山脈有大量的流寇,說不定是被他們劫持了。”坐在徐償下首的,是他麾下最能征善戰的一員猛將,叫朱耳達。
李仁鏘跟他不大對頭,當即頭也不抬冷哼一聲:“對,如今這個世道,人人都吃了豹子膽了,敢劫皇上派下來的使團,還敢扣押運給軍隊的糧食。”
蒼天素饒有趣味地看著兩個人互相瞪眼,也不出言阻止。他一直覺得,李仁鏘是個很特別的將領。
跟徐償隱隱約約的拉幫結派,提拔親信不同,李仁鏘在軍中,除了段德,幾乎連說得上話的朋友的朋友都沒有。
他連自己的親兵都不怎麼在意,十幾年來,威望越來越高,軍功越來越大,手中握著的兵反倒越來越少。
需要上戰場了,就乾脆在新兵或者降兵中挑揀幾千,臨時湊成一個勉強拿的出手的隊伍,充充數就算完事。
與此同時,這人也從來不怕得罪人,三天兩頭就能跟哪個將領吵鬧一番,就連蒼天素這個主將,他照樣敢甩臉子。
也正因為如此,蒼天素才覺得這是個真正聰明的人。像是徐償所做的,在兵營裡好哥們不少,一呼百應的,他說什麼話也格外受重視,看起來比這幾年不大動彈的李仁鏘風光得多,其實是很犯忌諱的。
不論在什麼時候,也不論在哪個地方,拉幫結夥,變相搞派別,籠絡人心的,都是一把手最最討厭的手下型別。
所以徐償在段德在的時候,軍功是立了不少,位置卻一直沒有提上來。直到蒼天素接任,手中缺少可用的大將,這才讓他十年媳婦熬成婆,終於有了出頭之日。
蒼天素最近幾次三番暗中提點,徐將軍才若有所悟,終於是收斂了一點。
蠢人終究是蠢人,自己難道還能天天在他耳邊唸叨?在心理上,蒼天素還是更傾向看似跟自己不對盤的李將軍的。
下面十幾個人翻來覆去,幾乎找到了所有人腦能夠設想出來的構思,依舊沒有一種能夠說得通,幾百個人浩浩蕩蕩大張旗鼓而來的運糧團,究竟是怎麼會在六個時辰中人間蒸發的。
會議開了一個時辰,每個人都說得口乾舌燥,再看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