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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太鬼了,對自己人說話都這樣,話裡話外的,全都是隱藏的陷阱,自己再跟他磨嘰下去,不定什麼時候把自己也給套進去了,不得不防啊!
蒼天素終於抬頭看向他:“徐將軍……”
蒼國大皇子在開會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對每個將領近幾天來的所作所為挨個進行總結,總是負面評論佔多數,偏生說得句句在理,誰也找不出地方反駁來。現在每個將領走出主帳的時候,都頂著滿頭的冷汗,灰頭土臉的。
徐償還是第一次見此人跟他說話這麼客氣,頭皮一陣發麻,揮手打斷他:“得得,我錯了我錯了,您有話還是直接說吧!”
蒼天素從袖子裡把剛剛寫好的軍令拿出來:“這幾天,我在每個將領身邊都安了人,密切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只是身為主將,我並不希望用這種手段來對付自己的手下。”
徐償哆嗦了一下,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明白了,這件事我可以攬下來。”誰讓自己頭腦一熱,就跑來興師問罪呢?正撞槍口上了,人家這不正在找替罪羊呢……要讓那群兄弟們以為是自己安排的人手監視他們,不把自己活扒了皮才怪呢。
他拿過軍令來看了看上面清秀的字跡,越發驚訝了,抬頭道:“景侍衛不是您從宮中帶來的嗎?”
蒼天素衝他揚起嘴角,並沒有接話。
徐償立刻明白過來,這話自己不該問,點點頭將軍令往腰帶上別好:“抓過來再怎麼著?直接砍了頭掛城門上?”這是軍中處理叛徒的慣例,徐償現在看蒼天素眼神不對,想了想還是多問了一句。
蒼天素支著下巴,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時,眼神清亮,笑容淺淡:“小的時候,奶媽曾經跟我講過一種很有意思的刑罰。”
徐償定定看著這個讓人驚豔的笑容,渾身卻一陣冷寒,如墜冰窖,一時間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他這個角度,能夠清楚地看到對方難得晶亮的眸子中,波光流轉,在最深處匯聚成如芒刺骨的恨意。
蒼天素悠然抬手,廣袖長衣,隨風而動:“那種刑罰,叫做千刀萬剮。”
“這種刑罰,就是用漁網將人捆起來,然後行刑者將露在外面的小肉削下來,要保證削下三萬六千片肉,每片肉重不能超過二兩,當最後一片肉下來的時候,犯人還要有氣。”年少時期特有的清涼嗓音在空蕩蕩的軍帳中鋪開,透著華然而涼薄的味道。
“由我親自來行刑。”蒼天素手指輕動,眸中的光彩如夢似幻。他曾經無數次地在夜半驚醒,唯一能做的,就是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把仇恨真正發洩出來。
對景田,對皇后,對當初參與這件事的每一個人。
當他對現實還無能為力的時候,就選擇做白日夢。
千刀萬剮。
他在心中,早已經把這個刑罰重複了百千次。
如今,夢該醒了。
☆、軍權
蒼天素朝著將軍主帳邁著步子,不疾不徐,腳踩著黑絨雲頭落花鞋,踏地無聲。
他此刻彷彿拋下了揹負多年的枷鎖,笑容格外明媚耀眼,漂亮得連天邊那一片氤氳曖昧的橙紅淡紫都失了色彩。
他身後隔了數米遠,臉色慘白中泛青的段羽慢吞吞地往前挪動,嘴唇微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段德當了十幾年的鎮北大將軍,威望無兩,說一不二,但是也絕沒有享受過蒼天素此時的待遇。
西北軍的新任主將每往前邁一步,兩旁站著的將士都沉默著紛紛後退,除了此時糾結得要死的段少將軍,沒有人敢接近他身側十米之內。
蒼國大皇子從來沒有想過為了拼到軍功,自己要上戰場拿著砍刀跟人拼死拼活。他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當真到了兩軍交戰的時候,這幾年敷衍般學過的本事只能夠自保,勉強做到不拖別人後腿而已。
再算上戚國人現在一個個都恨不得生食自己的血肉,當真披甲上陣,對方肯定別人都放著不管,一個勁地照準自己砍殺,八成是別想活著下馬。
蒼天素想起自己跟段羽說過的話,殺人立威。既然不能讓人信服,那就要讓人敬畏,如果連崇敬都沒有,那就用雙倍的畏懼來彌補。
景田現在還有力氣慘叫。蒼天素行刑前,特意命人用老參熬成濃湯,一碗碗地灌了下去,他又注意了及時止血,嘔吐到一半被他硬扯上邢臺的軍醫一邊咽酸水,一邊斷言,侍衛長估計還有幾個時辰的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