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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的人情原來還沒有還完。
原來你的一條命這麼值錢?蒼國大皇子看著第一行“郡王”字樣,想象到劉家此時的哀鴻遍野,面上不動聲色,樂得心尖都在打顫。
親王服是在景帝掌權的時候送的,親王府是在景帝清醒的時候賞的,現在皇上“重病在床,昏厥未醒”,監國的劉家人一上任,居然只給了大皇子一個郡王的爵位意思一下,就算他們四下嚷嚷說這其實是皇帝的意思,截斷糧草和私自扣押的前車之鑑歷歷在目,天下人也不會相信。
——然則事情的關鍵在於,這種缺德事兒其實還是真皇帝的意思。
摟住熊撲過來的段羽,心情甚好的蒼天素抬起頭啃了他一口。
劉家明知道景帝這事辦的不地道,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他們按照皇命給了自己一個郡王爵,為了不引起武將的反彈,只能把其他人的官職往上提。
像是原本是從二品的李仁鏘,在原本幾人的擬定中,頂多升到正二品,這次直接破格提拔,升到了從一品。
在西北軍中,受了這種好處的不止一人。
別看劉家這幾年風光無限,蒼景瀾明裡暗裡設下的限制其實不少,他們的手伸得再長,也沒敢拉攏各方將領,最多隻是在文官中有超然地位。
原本朝廷中重文輕武,文官佔了大半位置,現在風氣一變,武將的地位提了上來,隱隱有了超越前輩的意思。
文官中掌舵的幾個老不死一看,怎麼一夜之間孔仲尼的學生讓一群粗鄙村夫壓在頭上了呢,一個個鐵定咽不下這口氣。
——嗬,前陣子鬧了一幫事,最後全是劉家自打臉,現在還不肯消停是不是,皇上還在上面看著呢,這就敢施恩武將想拉攏軍隊了?劉家人真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呢!
而在武將這邊,李仁鏘徐償兩個老對頭此番合力對外,經過百般敲打,二十幾個武將有大半將功勞歸在了蒼天素頭上。
——又是坐牢,又是降爵,沒有大皇子受的天大的委屈,哪輪得到他們撿這麼大的便宜?眾口鑠金下,反倒忽略了劉家送來的橄欖枝。
文人們就算打心眼裡看不起莽夫,也總會有肯站出來說公道話的人,劉家隻手遮天,也沒辦法讓所有人都跟著顛倒黑白。
蒼天素自己是不在乎,但是在別人看來,穿的是親王服,住的是親王府,領的是親王月俸,封的卻只是郡王的爵,上不上下不下的,就差湊成個“卡”字了,這得多麼尷尬?
今天劉家人趁著皇帝病倒,敢睜著眼睛說瞎話,明著給一個皇子沒臉,明天難道就不能衝自己下黑手?
會聯想是人的本能,大家骨子裡都有同情弱小的憐憫心,蒼天素此時以一個地地道道的受害者形象出現,旁人就算嘴上不說,對心中天平的傾斜不可能沒有絲毫影響。
官職高的也許不在乎,還在五品六品、七品八品上掙扎的官吏們,一想到自己以後的宦海浮沉還要跟一幫子狐假虎威的外戚扯上關係,萬事都要看人臉色,心裡全都噁心壞了。
在武將中沒討了好,又間接得罪了文官,劉家往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將手中的資料放下,心情甚好的蒼國大皇子正準備勾搭一下少將軍,玩點強身健體有益身心的激烈運動,外面傳旨的太監已經到了門口。
——封官是用的劉家的名義,怎麼現在皇帝又冒了出來?
在同一個人身上吃過不少癟的蒼天素登時黑了臉,一把丟開了雙目亮晶晶看著自己的少將軍,銀牙磨得響亮。
——合著昏厥了好幾天,您老人傢什麼時候甦醒還是掐著點兒的?
蒼天賜點上薰香,看著薄薄的白霧在鑄銅鎏金鏨刻精美的玉質香薰爐中嫋嫋升起,無聲地嘆了口氣。
旁邊的年輕公子見他意態闌珊,有些著急地湊過身去:“二皇子,您別不說話啊,明個兒就要走了,帶誰去不帶誰去的,我們一個個的都等著您決斷呢!”
“……帶誰去還不一樣?”蒼天賜看著桌上供著的明黃色聖旨,一時怔然。他真的不明白,父皇明明心中早有了決斷,何必還要多此一舉?
他一扭頭,見年輕公子坐立不安恨不得撲上來卡住自己脖子搖晃一番,坐正身子道:“堯蘭,你怎麼還不明白,父皇真正屬意的人,從頭到尾,一直是我大哥。”
“誰說的,上一次監國事件是因為他有兵權才略勝了一籌,若是您有虎符在手,能使喚幾個封邊大將,哪輪得到他威風!”林堯蘭不願他早早喪失了鬥志,咬定不肯鬆口,“這次皇上派你們二人一同去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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